么,任意抽走他的魂魄,你可知罪?”
宁淮序凉凉地笑了:“臣并未违反与陛下的誓约,没有杀他啊。”
纱幕后的人,沉吟下来。
吹入天擎殿的风,仿佛陡然间变得犹如海上的狂风,席卷着看不见的浪涛,朝宁淮序的身体拍打而来。
宁淮序微微提起斗篷,这看不见的狂风浪涛,被他的斗篷阻挡,不得近身。
宁淮序冷笑,凤眸盯着纱幕后的人:“陛下何必恼羞成怒,臣说错了吗?”
狂风与看不见的浪涛,慢慢平息。
纱幕后的天帝,一动不动。
宁淮序道:“四千年前,臣的护心鳞被陛下您强行剜去时,陛下与臣定的誓约,是怎么说的,陛下忘记了?”
“陛下说,从此往后,臣不得将护心鳞被您剥掉的事说出去,不得杀死宁钺和宁靖川。其他的,陛下不会管臣如何行事。”
宁淮序眼中仿佛燃起将疯未疯的火苗,在狂烈地摇曳:“臣杀宁钺了吗?”
纱幕后的天帝,沉吟无言。
宁淮序忽然放肆笑起来:“他宁钺,可是自愿让臣将魂魄抽走的。父子情深,精彩的很!”
天帝的声音,带着一种几乎要燃尽世间的低沉威胁,他身体前倾,似要贴到纱幕上。模糊间,仿佛能看到那一双眼睛,透过纱幕,死死地阴郁地盯着宁淮序。
天帝道:“这雍州龙君之位,朕看你也不必坐了,撤了吧。”
宁淮序却如听到什么笑话般,眼角扬起,反倒更是乖戾:“好啊,陛下撤了便是。就是不知道这雍州龙君之位,宁家还有谁敢接呢?”
“原就是他们怕被臣杀光,才让出雍州龙君之位的。”宁淮序道,“或者,臣把昔日真相说出去,大不了就被陛下处死,反正臣也没多少寿数了,死之前,把陛下您的名声搞臭,将陛下从帝位上拉下来,也不算亏。”
“你……”天帝沉默了,他的声音,低沉的犹如来自地狱的低语。
宁淮序只静静立在那里,苍白的脸上,满是讥讽与淡漠,一双眼却亮的充满了将疯未疯的戾气,充满对世事不公的嘲弄。
“罢了。”仿佛是地老天荒之后,天帝低声呢喃出这两字。他的身体收回去,重新恢复到一开始威严无比的坐姿。
摇晃的纱幕渐渐平息,一切就和宁淮序刚踏入天擎殿时,一模一样,就好像刚刚的对话和所有交锋,从未发生过似的。
“你退下吧。”
宁淮序向着纱幕后的天帝,鞠了一躬,转身朝天擎殿外走去。
“臣告退了,祝陛下,千秋万代。”
宁淮序走后,一身华服的天后,从天擎殿的后殿走出来。
天后立在天帝的纱幕外,看着宁淮序消失的身影,怒得直咬唇,仿佛眼睛里烧起了火,要将宁淮序的背影烧出两个洞。
适才她的妹妹裁云过来找她,家里千娇万宠的裁云,身上居然带着伤,满脸都是眼泪。那狼狈焦急的样子,把天后吓坏了。
在天后的印象里,上次见到妹妹如此,还是宁淮序把宁钺扒光衣服,拎到千秋台,要杀了宁钺的时候。
这让天后感到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四千年前的过去。天后下意识就觉得,难道又是宁淮序闹出什么事吗?
接着就从妹妹口中,听到宁淮序今日所做之事。
翦涤那鲤鱼精生出的逆子,一条血统不正的黑龙,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将自己这天后放在眼里。他连天帝都不放在眼里!
天后二话不说,立刻找天帝告状,让自己的丈夫降罪宁淮序。
可是,自己的丈夫,却还是把宁淮序就这么放走了。
就因为害怕宁淮序将护心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