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对方怀着雷霆之势猛地逼到自己面前,而顿时脸色大变, 急欲躲闪。
躲闪不及。崔恪他就坐在马车里, 能躲闪到哪里去?他被鞭子卷住,一下就被从马车里拖出来, 重重滚下车板, 摔到地上。
周遭受惊的仆人和车夫,都发出倒吸凉气声。崔恪的帽子脱落, 滚了下去,正好被马蹄踏到, 直接踩扁,帽子上的花也被踩得粉碎。
车夫和仆人想去扶崔恪, 却被祁小侯爷硬是策马冲开。他逼到崔恪近前,拔出腰间佩剑,直指崔恪,红着一双眼睛,凶狠道:“你跟我到玄珠坟前,向她谢罪!”
崔恪摔得狼狈至极,鞭子缠在他的身上,令他动弹不得。祁小侯爷的长剑此刻就指着他的鼻尖。崔恪脸色发白,忍着浑身的疼,朝着马车唤道:“公……”
马车帘子忽然被全部打开,露出公主急迫愤怒的脸。
雍容华贵的公主,不可置信地看着祁小侯爷,仿佛是无法相信敢有人这样忤逆她。她大声呵斥出口:“放肆!敢对本宫的驸马不敬!”
祁小侯爷毫无畏惧,甚至在听到“本宫”二字时,更加锋利的目光刺向公主,转而加倍的愤怒朝着公主砸过来,“什么公主,草菅人命,毫无廉耻!你看上崔恪,玄珠全家就要死吗?”他愤怒地大吼,“不过一个心如蛇蝎的毒妇,狗男女!你们二人合谋害死玄珠一家,都不觉得晚上睡不安生吗?!”
满街的百姓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本还在看热闹,甚至还因为那声“本宫”而反射性地想要跪下,却在此刻无人愿意跪,皆纷纷眼神冷了下来,窃窃私语着,将锋利的目光尽数投向崔恪与公主。
王家的事,许多百姓也是知道的,知道王家小姐的未婚夫高中状元。大家本还凑到王家门前,恭喜他们,也想要套个近乎,谁想不日京城中就传来王家小姐的未婚夫要尚公主的消息。接着王家小姐就携父母,进京去找未婚夫要说法。
大家本想着对方是公主,王家小姐如何抢得过她?大约是会被给一笔钱打发回来,就此了断。
却万万想不到,原来王家全家被残忍杀害了!而杀人者极可能就是面前的崔恪与公主!
那些往日里就认识崔恪的人,此刻看他的眼神,比千山鸟飞绝还要冰冷,甚至充满了恨不能将他剐成一块一块的怒意。
祁小侯爷的愤怒和百姓们鞭挞质疑的眼光,像是冰冷的水泼到公主身上。公主气得握紧拳头,尖利的护甲都扎进肉里。
“对!是本宫派人杀了劳什子王玄珠!”她索性承认了,无比理直气壮,浑身都携着不容冒犯的天家威仪,“谁让她非要进京?她要是老老实实待在东都,就当跟崔郎之间没这事,本宫也不是不能留她一命!她想来京城,想踩本宫的脸面,她也配!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是她自己作死,她爹娘也是被她连累的!”
“杀千刀的毒妇,害死玄珠全家,还有脸侮辱她!”祁小侯爷眼中已染成猩红,猛然他从崔恪身上将鞭子抽回,崔恪因此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
而祁小侯爷的鞭子,下一刻劈头盖脸朝公主打过来!
公主“啊”的尖叫出口,连忙抬手护住头脸。车夫和仆人一拥而上,挡在公主面前,愣是一起承受了这一鞭子,没让公主受到伤害。
公主暴怒,扒开挡在面前的车夫和仆人,指着祁小侯爷吼道:“敢打本宫,你是不想活了!”
祁小侯爷怒极反笑:“是,我是不想活了!我祁家在两个月前东都爆发的天花里全死光了,就剩我一个。玄珠也没有了,我一条贱命还怕什么?!”
祁小侯爷又一马鞭直劈公主的脸,“毒妇,给老子滚下车来,到玄珠坟前谢罪!”
“祁琏!!”王玄珠再也忍不住地叫出声来,此刻的她,泪水已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