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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详奚徵,根本移不开眼睛。

当然的,奚徵也在看她。

他的小姑娘穿着嫁衣,画着浓妆的样子,就像是一把火烫着他的心。这火无论如何也不会熄灭,只会燃得愈来愈烈。他整个心都被煨得热热的,这感觉蔓延到灵魂肌骨,难以言说。

盛大的婚礼在西方天阙万民的瞩目下,一项一项按流程进行。

到月色旖旎时分,便是喝合卺酒、入洞房。

文绮同奚徵一饮下合卺酒,就拽着他拨开芙蓉帐,将奚徵给扑倒下去。

文绮半是娇美可爱,半是蛮横硬气,两种气质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像个就是要坚持己见的天真孩子。

她爬到奚徵身上,双手按着他的肩,把他禁锢在自己和婚床之间,任性道:“我要在上面!”

奚徵温柔地仰视文绮,只是笑了。自己的小姑娘,便是提什么样的要求,都是要满足她、宠着她的。

他用手在文绮的肩头揉了揉,声音低哑,让文绮的一颗心犹如浸入了一个糖罐子里。

“好,都依你。”

***

后来,文绮的笑容变多了。

王宫的侍女们每每看到文绮欢笑的样子,都深受感染,为她高兴。

特别是倚湘。

早在去雍州赴宴的时候,倚湘就觉得,有白帝在时,文绮就不知不觉变得开心,可以自由地挥发她的天真烂漫。那时的倚湘就想,要是白帝能一直陪着文绮就好了……只是这一想法,倚湘自己都觉得无稽也不可能。

不想这个小小的想法,真的成为现实。文绮也终于变成那个每天都能阳光明媚的姑娘了。

这世间人海茫茫,有人倾盖如故,有人白首如初。

而她家王君和白帝奚徵间的缘分,便不论是“倾盖”还是“白首”,都无法囊括的吧。

这日,文绮处理完国务,又和奚徵出去玩了。

奚徵说今日要带文绮去酒神景阮的山林,尝尝景阮所酿的各种酒。

文绮大喜。酒神景阮的酒,一般人可喝不上。景阮和他所酿之酒的美名,在天上地下可都是让人趋之若鹜的,哪怕文绮平日里不是个喜欢饮酒的主。

抵达景阮的山林,景阮亲自来接。

文绮好奇地瞅着这位酒神大人,看起来很有一股人间风流名士的味道,衣冠不整,放荡不羁,穿衣服松松垮垮随意的不行,弄头发也是,随便用一根竹簪挑一下就完了,端的就是个“痛饮狂歌且度日”的气质。

不过白帝驾临,景阮的礼数哪能缺?他向奚徵行大礼,又和文绮见礼。

“唔……叫你‘小绮儿’吧。”景阮说。

文绮一愣,不是吧,他一个单身男人怎么这样称呼她?文绮下意识就看奚徵的表情,发现奚徵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眉毛明显蹙了一下。

奚徵淡淡道:“还是带一声‘王君’。”

景阮耸耸肩笑笑,抱着一面二弦琴做了揖,“是,臣听帝君的。”

奚徵接着就向文绮温柔地解释:“他平素里称呼女子,便是这般。”

所以,这是人家的习惯啊,就是这么个不拘小节随心所欲的人,那奚徵还不许人家单叫她“小绮儿”……文绮鼓了鼓腮帮,她家帝君原来也有小心眼的时候。

“那就帝君和小绮儿王君,这边请。”景阮一伸展手臂,请两人进林。

这是座竹林,竹叶簌簌,远离尘嚣,古老质朴。

景阮边走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二弦琴,文绮同他聊起来。

“小绮儿王君最喜欢什么酒?”

“我没怎么喝过酒,”文绮道,“单论口味,我喜欢带花蜜的。”

景阮愉快道:“好说,我最近启了一坛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