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不见, 杜子涵晒得黢黑, 看见他露出笑容: “哎, 你怎么来了?”
时书说: “你们去文州, 正好经过, 我特意来等你。你这几个月还好吧?”
杜子涵: “还好, 我都不跟你吹, 那是战功赫赫。”
时书: “我受不了, 你怎么也战功赫赫了? ”
军中脚程紧急, 宋思南停下说了几句话, 挥手: “我先赶路了, 还一堆事情呢。”
杜子涵看着时书: “我也过去了。”
时书: “你……”
杜子涵: “别怕, 这场旻贼流窜中原之乱, 很快就要平复了。等平复之后, 我马上回来找你。”
时书: “好, 也好。子涵, 我, 我在中军营也很好, 每天给他们看病……”
杜子涵: “你医术高超, 还有谁不知道? 我也只能在军中帮帮小忙, 真正上阵杀敌, 我还不敢去呢。”
时书扯着他袖子,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杜子涵道: “走了啊。”
时书眉头拧起, 杜子涵小跑几步, 和长长的队伍连上, 对他挥手。
时书: “子涵……”
时书哑口无言, 只好一个人走了回去。他回去的路上, 见伺候谢无炽的哑奴来了医药局, 向时书比比划划, “开安神的药? 我知道了。”
时书连忙找林养春抓起药来, 近期军务紧急, 每日事情太多, 谢无炽几乎整宿通宵不睡, 躺在床上也因为神经过于躁动, 一直处于夜不能寐的状态。
时书连忙将药材抓好, 回了中军帐, 支起小罐子给他熬药。没想到, 也许是手脚太急的缘故, 竟然把罐子打碎了。
时书低头捡罐子碎片, 没想到再一起身, 整个人脑子一晕, 半天才站稳当。
十分疲惫, 时书躺在床上, 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炼狱烈火, 心脏很不安宁, 一直突突地跳动。慢慢有一双手轻轻碰他的脸。
时书内心一阵恐慌, 睁开眼时, 果然是傍晚。
无边无际的孤独感袭来, 刚要把他吞没, 却看见床榻旁的桌案上, 坐着一道笔挺高峻的身影, 谢无炽正在写日记。
时书撑起身: “谢无炽……”
才发现嗓音喑哑。谢无炽放下笔, 起身: “躺着, 你生病了。”
时书正有些茫然, 被他一只手抱进了怀里。这个拥抱也许并不那么重要, 时书挣出脸来, 露出褐色清澈的眼睛。
谢无炽喂他吃药, 再陪他吃饭, 夜里睡到时书的身边。军队里肃穆的气氛一直笼罩在头上, 时书没有一刻钟从压抑中挣脱, 时书不想负面情绪感染到谢无炽, 面上若无其事。
时书笑的时候, 谢无炽轻轻抚他唇角。
谢无炽道: “我知道你现在很压抑, 时书, 当你感觉喘不过气却无法逃离的时候。
往前走就是答案。”
时书眼眶湿润, 用力点了点头。
北旻狼兵在境内流窜, 几个月后, 出现了重大转机, 与潜安府民叛青军对上, 青军死伤十余万,狼兵死伤十余万。
青军求助于谢军, 被谢军所合并, 大景朝廷的民叛终止, 并与旻兵在积香河岸展开了决战。
奚信接受谢无炽的军令, 军队从北茶河奇袭, 以狼袭之势日奔三百里, 三日内精锐骑兵进入北旻京城, 奇袭城中杀死一众贵族, 勒马而返, 与从部府出发的宙池王军队接应后, 抢掠北旻草原物资。
北旻后方大乱, 本来源源不断输入大景的骑兵被迫中止, 根据预估, 此次中原之乱, 旻入关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