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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探花郎呢。

此时,屋中烧着温暖的炭盆,兰絮总算有种活回来的感觉——京城的冬春,会下雪,比庆湖冷多了。

她踢掉皮靴,爬上床,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

屏风后,一道身影绕了出来,看了眼乱踢的皮靴,抬颌,示意门外的丫鬟进来收拾。

正是两日不见的傅探花。

该说不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傅探花年二十七,五官依然那般俊美,挑不出错处,周身的疏离与威势,比之当年更甚。

比他当年还要勾人。

她赶紧翻了个身,笑盈盈道:“哟,傅侍郎,你怎么过来了?”

去年,傅洵回京,擢升户部侍郎,联合吏部尚书傅大人为首的少数派官员,推动户部内部的改革,裁撤许多尸位素餐的职位。

这动静很得罪人,因为这些职位,都是各世家、公侯或为人情世故,或为吃空饷安插进去的。

一时,傅家站在风口浪尖。

导致去年,傅洵发给兰絮的信件都少了一半,还得是闻风亲自收送,就怕被人截走,大做文章。

自古改革者下场都不大好。

因此,兰絮自进京后,傅洵没有和她明面接触,但他早就备好了。

他的宅子在兰絮西南方向,中间还隔着一座看起来是别人家的宅子其实是傅洵的宅子,地下一条地道,连接着三座宅子,每次傅洵来见兰絮,就走地道。

名副其实的地下情了。

傅洵走到床边,坐下,道:“这几日还习惯么?”

兰絮往里面睡,拍拍身边:“还行,东西很好吃,锅贴烧饼、汤饼子、炸麻花,哧溜,都是庆湖没有的。”

傅洵犹豫了一下,合衣躺下。

兰絮果然立时贴了过去,环住他的腰,手往下,被早就预料到的傅洵打了一下。

兰絮:嘤。

看她撇着嘴,傅洵攥攥她的手,说:“我有要事说,今年会试主考官是翰林院学士赵翔赵大人,你按你往常的风格写就是。”

兰絮的风格相当大胆,直白点说,不够圆滑,容易得罪人。

这导致喜欢她文章的老师,就极为喜欢,认为鞭辟入里,直言不讳,比如蔡老。

不喜欢她文章的老师,就极为不满,认为她年纪尚浅,目无尊长,狂妄自大,大有人在。

平日里学馆书院也就算了,在这种应试上,就得担心主考官的喜好。

傅洵是特意替她打听的。

兰絮手是闲不下来的,一边摸他胸口,一边道:“这位赵大人也是改革派。”

傅洵:“算是。”

兰絮:“诶对了,我听荐山书院的人说,本朝可能会二位傅阁老同朝,你们傅家,可真行啊。”

傅洵笑了下,兰絮放在他心口的手,跟着颤了颤。

他看了她一眼,直接说:“不会。”

这场户部内部的改革,是在皇帝授意下,吏部的傅尚书拿户部操刀的,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六部,都别想躲过这阵风。

等改革完毕,傅尚书功成名就,年纪差不多了,也该告老还乡。

自然,傅尚书又不蠢,他要美名也要命,他一退下,就是傅洵接班,保证傅家不会被鸟尽弓藏。

所以,虽然不会同时出现一朝两位傅家阁老,傅洵迟早也会走到那个位置上。

兰絮点点头:“原来傅尚书是老狐狸。”

傅洵不是不知道,有人背地里叫他祖叔叔为老狐狸,这还是当面。

他伸手捏捏她脸颊。

兰絮:“这里还有一只傅家小狐狸,躺床上了不让碰,唉,没意思,我不如读书。”

她爬了起来,斜睨他,想要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