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案才能那么顺利,我也能提早清闲几日。”
“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二老身子骨可还好?年关将近,我原该去府上?问?安才对,只是近日要事缠身,一直脱不开身。”
“承蒙你惦记着,家父家母一切安好。”徐烨抱臂胸前,继续道,“今日我并非为公务而来,劳你借我一只闲船用?用?。”
“这……”男子疑惑地看?向他,又看?了看?远处冻结成冰的江水,“天寒地冻,河面都结冰了,徐指挥要船做什么?”
徐烨毫不在?意地一扬手,抛去一块银子:“就在?岸上?坐坐。”
明姝看?到,那男子嘴角略微地抽了一下。
“徐指挥好雅兴,这个季节船都闲着,二位这边请。”男子一面引路,一面要归还银子,“徐指挥太客气了,这银子在?下万万收不得,平日里对亏了有你帮衬着,我们?鸿门?帮才能一帆风顺……”
“让你拿你就拿着,爷总不能白使你的,否则传出去倒成了小爷我仗势欺人了。”
见?此,男子只好收下银子不再客套。
徐烨的衣服偏大?很多,明姝勉强拢住袖口与下摆,坐在?船舱内,将头靠在?窗上?。
“这样盖着还冷么?”徐烨握住她的手,只觉触手冰凉,忙摩挲着为她取暖,“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傻啊。”
明姝无力地笑笑:“人都有犯傻的时候,不是吗?”
徐烨愣了一愣,随即叹了口气:“也是。”
话音刚落,帘子被人掀起,一个上?了岁数的婆婆给两人送来火炉茶水,徐烨惦记着她身上?衣服都是湿的,便说道:“你把外衣和鞋脱下来用?火烤烤,免得再着凉了。”
说罢他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明姝忙问?:“你去哪?”
“我去外面帮你守着,不让人进来。”
徐烨没有挑明男女?之防,明姝却看?得透彻,可她一向把他当作兄长,且对他的人品一万个放心,所以并不在?乎这些虚礼。
“外头冷,你别?出去了,我这衣裳捂了这么久,早就干的差不多了,不必再折腾了。”
“那怎么行呢。”徐烨目光移向她的绣鞋,鞋面明显还有水渍,“穿湿鞋多难受啊,而且我娘说了,寒从脚起,尤其你们?女?孩子,更要仔细着点。”
他说完蹲下,作势要掀她的裙摆,然而手指才碰到裙角就立马缩了回去。
“那什么,还是你自己来吧。”
看?着他涨红的脸,明姝有些想笑,眼睛却莫名的湿润起来。
她弯下腰,先是脱去湿透的鞋袜,又挽起裤卷,白玉一样的双腿已然冻得发?青,见?此,徐烨顾不上?心疼,连忙背过身,不停地往炉子里添炭,看?起来分外局促。
火势大?了起来,船舱内渐渐变热,明姝捧着热茶,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徐烨就安静地坐在?她对面,时而翻动一下架在?火上?烤的鞋袜,时而偷偷看?一眼她的侧颜。
时至傍晚,外头雪下个不停,江边更显苍茫,明姝抬眼望去,天际被寒风染上?灰色,颇有些薄雾浓云愁永昼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