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什么?”
不?及开口,他三两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拽住她的胳膊往前走。
她被扯得脚下?踉跄,反手扶住他的手臂才堪堪站稳。
经?过花厅时,她有些忐忑地问道:“哎,你到底把我外祖父送哪去了?他年事已高?,可经?不?起你们折腾。”
他冷然一笑?,哂道:“你操心的人可真不?少,怎么不?见你操心操心自己。”
明姝不?由扬眉瞪他:“外祖父是我至亲,又受我连累,我若不?操心,岂不?是枉为人了。”
他不?言,继续往前走,明姝自知他不?会发善心,便打消了向他求情的念头?。
一前一后走进书斋,他指指书案后面的椅子。
“坐。”
明姝不?明所?以地照做了,又见他铺纸磨墨,他手劲儿重,一块墨锭顷刻之间被研为黑墨。
明姝识趣地把笔递过去,却听他说:“你写。”
她一怔,糊里?糊涂地把笔尖送进砚台里?,蘸满了墨才反应过来?:“你让我写什么?”
他负着手退至一侧,不?急不?慢地道了句:“随便。”
明姝垂头?转动眼珠,想了想后,扼袖提笔,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写了个?“陆”字。
写完,她抬头?望向陆晏清,只听他说:“继续。”
她握笔下?移,正?斟酌着是写“狗”还是“贼”,就听头?顶穿来?一个?声?音。
“好?好?写。”
一句话,点破了她的心思。
她咬着唇,提笔蘸墨,再无起初的谨慎,刷刷几笔一气呵成。
“写好?了。”
陆晏清微俯身,纸上前后几个?字风格迥异,前者?一看?就是出自名门闺秀之手,笔画圆润,清隽婉约,后者?则笔势锋利,刚硬大气。
只是……
他两指并拢,指了指“陆”字下?方:“怎么是这两个?字?”
明姝抿唇忍笑?,方才她故意把他名字写成了“燕”和“轻”,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咳……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
“当真不?知?”
“不?知就是不?知。”
他不?再多说,绕到她身后,一手扶直她的肩,一手握着她的手,矮身运笔,纠正?她的错字。
笔势淋漓,神完气足。
“可记住了?”
明姝缩在他身下?,头?顶抵着他的下?巴,后背与他贴得那般近,她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背脊僵硬的像一根玉杵,眼睛凝向纸上苍劲的“晏清”二字,尽力稳住声?音。
“为何你只有名,没有字?我记得,男子弱冠之年都会行冠礼并取字吧?”
他顿了顿笔杆,手掌从她五指离开。
“无人为我取。”
“无人为你取……”
明姝不?经?意地喃喃着复述一遍,短短几个?字,在齿间过了道,竟品出几分?孤独的味道。
“那你何不?自己取?”
“十年前我的确给自己取了一个?。”
“怎么没听说过?”
“因为这世上除了我最信任的人,无人知晓。”
“魏大人也不?知道?”
提起魏林,他不?由笑?了笑?,眉宇也舒展开了。
“他一介武夫,对?这个?没有兴趣。”
明姝点点头?,本?不?想过多窥视他的事,但耐不?住好?奇,便歪着头?问他:“你的字,怎么写?”
他目光绞着他,唇边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