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想要拉拢你,前些日子宫宴,孙贵妃想帮你请旨赐婚,若不是你婉拒,恐你要陷入宦海风波。但你能拒得了一时,也不能拒得了一辈子。”
裴父苦口婆心,嘴皮子都说干了,可裴少韫纹丝不动,这着实气坏了裴父,但他却拿裴少韫没有办法。
裴少韫穿过花厅,绕了几下,来到书房后,静心临帖,再之后福全端来米汤和鸡鸭鱼肉的吃食。
“郎君,该用饭了。”
一碟碟吃食放在楠木雕花的圆桌上。
裴少韫看了一眼,坐下用完后,福全扯下吃食,就发现自家郎君,貌似心神不宁,宣纸上的笔墨都要穿透纸张。
让福全纳闷,多年没见郎君,如此心神不宁。
在这时,有人叩门,低声道,“大人。”
裴少韫瞥了一眼,“进来。”
宋一将折子呈上去,裴少韫扫了一眼。
忽然他笑了一下,这令福全疑惑,抬眸发现主子的笑,漫不经心,仿佛带着嘲弄。
“梁州发生洪涝,赈灾的官员私自贪污赈灾,而中饱私囊的官员是太子的人。”
太子现下知晓此事,忙得焦头烂额。
圣上也知道,在书房发了好大脾气,朝中的二品官员的大臣都被宣召进宫。
虽不知圣上和大臣所说何事,但他也能猜到几分,折子里还说圣上已派新的官员,而这一批的官员名单里有沈长安。
这就有意思。
裴少韫将折子递在豆大的烛火中,待到起火,福全掀起鎏金五角香炉的盖。
火势蹿腾亮起,与香灰交叠,直至燃烧殆尽。
剥夺,死亡。
裴少韫忽笑了一下,摩挲着白玉扳指,明明人还是笑着,可福全看着地上被烛火照应的黑影,扭曲得仿佛阴暗扭动的毒蛇。
福全吓得一愣,才恍若回神,他真蠢,怎么把影子当毒蛇。
“宋一,你将此事转告给江大人。”
裴少韫笑得意味不明。
宋一一愣,大人近日怎么跟江大人走得这么近,他百思不得其解。
江辞睢那头收到裴少韫送来的消息,心疑此人到底打什么算盘。
但圣上派遣的官员里有沈长安,令他心中徒生不安。
明眼人都知道,这差事是个苦差,更别提坐镇梁州的是圣上的亲弟弟,翊王。
翊王此人生性风流,爱财爱美人,七年前被御史台联名参奏,说他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百万银两余。
当朝王尚书还不惜撞柱,虽被拦下,但圣上无奈,只能下旨,治翊王一个管辖不力的小罪,将他流放在梁州。 可翊王非但没收敛,在梁州居然混成了一方恶霸,多年来关于翊王的弹劾,如飞雪纷纷上报朝堂。
圣上非但不管,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子知道此事,在派遣官员去梁州时,也曾嘱咐过几句,可手底下的人心欲壑难填,全部都被收买,太子气不过,只能假装不知情。
毕竟翊王给了他无法拒绝的由头。
这次再派遣官员一去,指不定翊王又要走贿赂的法子。
若是有些官员贿赂不成,谁能确定能出得了梁州。
外加沈长安的性子,江辞睢认为他一去的话,运气好,蜕一层皮,运气不好的话便是一具尸体。
江辞睢思索再三,想到江絮雾对沈长安的看重。
他亲自去找阿妹,商讨此事-
风雨晦暝,几道惊雷,惊扰院中安宁。
抱梅她们收卷檐下的竹卷帘,门窗紧闭,却不承想,有人冒雨造访。
“阿兄,你怎么冒雨而来。”
江絮雾见他肩上洇湿一片,唯恐他染风寒,急着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