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可能,毕竟他的记性一向不太好。
“我觉得啊,这场怪病说是怪病,其实是有脏东西在村子里出现了,以前是爷爷在,能够镇得住村子,那些脏东西不敢害人的咧,爷爷去世了,我又走了,没有人可以保护村子里,大家才一个个病了。”
郁辜拿出符咒,对着空中随意一贴,手势摆得帅气异常,”现在我来了,很快就把脏东西都赶走了!你不用害怕的老婆!”
郁辜说得振振有词,说辞像是现在的双喜村和之前的友爱小区一样被诡异入侵了,只要用符咒驱赶,双喜村的大家就能获救。
好像很合理的样子。
唐郁的大脑被飘飘然的眩晕笼罩,他的思绪很轻易地就跟随着郁辜的言语走。
是的,在之前的友爱小区中,郁辜的做法才是正确的。囍保护了友爱小区的大家,也会保护双喜村的大家。
“这是封建迷信。”沈君行推了一下眼镜,看着郁辜手中的符咒:“只有愚昧的村庄里才会有这种生病喝符水的观念。”
唐郁:“……???”
封建迷信这四个字从沈君行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荒谬……不,不对,这不是很有道理吗?这确实就是封建迷信,要相信现代科学才对,比如沈君行的诊所治病。
“我都说了,这不是病,这是脏东西,既然是脏东西当然要喝符水啦。”郁辜重申道,他的逻辑在这一刻是如此自洽。
蓝眸微微睁大,唐郁感觉到自己那晕乎乎的大脑开始分不清迷信和科学,虚妄与真实,一切思绪好像都变成了蚊香圈,绕来绕去,从开头绕到了结尾,现实绕到了诡异,真实绕到了虚假。
“我们的理念不同。”沈君行说。
“我们的方法不同。”郁辜说。
“但我们想做的都是一样的。没有谁对谁错,没有优劣之分,哦,还是有的,像黎生那样不管是什么东西都通通下葬的处理方式是最下乘的。”他们替无法到场的黎生说。
唐郁伸出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了?小郁。”
“老婆你怎么了?”
两道音色完全不同,可却奇异到犹如一个存在发出的声音回荡在了他的耳畔。
“……什么脏东西?什么怪病?”唐郁喃喃道,他在眩晕中终于朦朦胧胧抓住了重要的一点:“我好像……我好像还不知道双喜村的人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你们才都说他们病了……”
“小郁难道还没发现吗?”“咦,老婆你不知道吗?”
“叮咚!”
涣散的蓝眸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是黎生发来的消息:
在郁辜不可置信的心碎目光中,那漂亮的手抬起,轻轻落在了他的头顶。
唐郁摸了摸郁辜蓬松的卷发,他的力度很轻,指尖穿过了发丝,落在了郁辜的头皮上,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那飘飘然的幸福感像是从头顶淋了下来。
郁辜整个人都呆住了,嘴巴微张,他所有的戾气、喷涌而出的怒火,都在这一刻被这个简单的动作抚平。
狗狗我呀,又幸福了!
“乖,去吧。”唐郁轻声道。
老婆都夸我乖了,那我一定不能让老婆失望!
郁辜立刻站了起来,再听话不过地往侧卧走。
唐郁戴上口罩,整理帽子,打开房门,看到舍曲林站在门口,只不过这一次见面,那种令他不适的探究审视的目光并未出现。
这是舍曲林第一次如此收敛地面对他。
像一只被教训过后夹着尾巴的狗。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唐郁的唇齿间,严重缺氧的唐郁却有些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味道。
难以忍受的酥麻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