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将其遮掩,身上纯如天日的浩然把刃毒压下去:“落落,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走火入魔了。”
“失去你,刃毒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他呆滞在原地,仍无法接受这样离奇的事实。过了好一会,月上中天,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能根治吗?”
他无法想象她因毒素失去理智,走火入魔的模样。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闻丹歌:“能。”
能治就好。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也不说要走了:“要怎么做?”
他目光灼灼,神情坚定。她扫了眼他犹在渗血的唇瓣,飞快将视线收回:“今天还是算了吧。”
应落逢不依,拦住她:“看病要趁早,既然知道如何医治,为什么要拖着?”
她的答案也很简单:“毒解了,你会走吗?”
应落逢哑然,下意识想抿唇,却痛得皱眉。她立刻起身去拿药,他执拗地拽着她的袖子:“不走了。”
“真的?”她不信,眸光沉沉。应落逢叹出一口气,劝她:“你只是暂时需要我我留下,只会拖累你。”
“那就不解了。我们互相拖累。”
见她怎么都不肯听劝,他强压下喉头泛起的苦涩,把曾经那些旁人用来侮辱他的话掰碎了说给她听:“阿鹤,你生性纯良,或许不知道炉鼎意味着什么。我会招来许许多多的觊觎,斩不断杀不完,届时纵使你有天下第一的武力,也会被消磨殆尽。”
他不想面对她日复一日疲倦的眼神。
“那我们就不要它了。”她道。
应落逢猛地抬头,眼中浮现震惊之色:“不要它什么意思?”
闻丹歌同他解释:“你听说过,洗髓吗?”
他点点头,又摇头:“在书上见过。但此法失传已久”“我知道。”她说,“虽然难,但不是完全做不到。一日不成就一年,一年不成就十年,十年不成就百年。我们总会成功。”
她知道炉鼎体质是他的心结,如果不解决,他的内心就永远不得平静。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惴惴不安。
也就永远不会相信,会有人真心待他。
“至于那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伤害到你。”
他知道此话不假,她确实有睥睨天下的武力,他从不怀疑她的剑。
现在她告诉他,他也不该怀疑她的心。
他曾两次听到她的心跳。那颗血肉之物与他的不同,它是鲜活的、蓬勃的,仿佛深海之下的鲸鸣,一声就能让月落潮生。
连他这颗死气沉沉的心,也泛起涟漪。
一如那夜,廉价的烟火炸开。她让他开始相信,仙子湖那个漏洞百出的传说或许是真的。
真的有仙人自长生天而来。
为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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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魄草、离恨水、骨灵芝。这是我从祝女君书房里找到的方子。”闻丹歌摊开书本,指着其中一行道,“流魄草我有了,离恨泉在信洲境内,离得也不远。至于骨灵芝上一次出现是在二十年前的风华宝阁拍卖会上,似乎是卖给了某个富商,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她说得头头是道,极尽详细,仿佛对“洗髓”研究已久。但要知道“洗髓”之法十分隐蔽,应落逢几乎将所有空余时间花在方寸宗的藏书楼里,十多年都未曾看到关于“洗髓”的只言片语。
闻丹歌解答:“那是因为这本书的年纪,可能比方寸宗的年纪还大。”方寸宗是在闻迎封印魔之后兴起的,这么古老的法子当然没有收录。
他点点头,没有再纠结这个方法的由来,与她一起思考:“信洲无物宗也是仙盟一员,听闻赵宗主侠肝义胆,对求离恨泉泉水的人并不苛刻。”
“那就好。”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