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宁一噎:“世子误会了。”她想了想,牵起唇角道:“世子若是愿意相助,小女自然感激不尽。”
见少年沉默不语,慕安宁也不想过多纠结,反正他已经答应会将话带到。
倘若他不带话,那她自己想办法便是。
慕安宁的目光在漆黑的四周游移,又开了口:“世子,你方才是从哪条路来的?”
顾淮之眼神一漾,突地回过神来,有些生硬地扭过头:“跟我来。”
慕安宁轻轻点了点头,试着迈出了两步,却仍然感到疼痛难忍。
察觉到少女没跟上自己,顾淮之眼底闪过忧色,大步走回少女身侧:“阿宁,怎么了?”
“世子可否走慢些?”慕安宁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我脚崴了。”
顾淮之面不改色地蹲下身:“哪只?”
慕安宁下意识回答:“右脚。”
顾淮之点了点头:“你先坐下。”
慕安宁愣怔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弯下身的少年,是想查探她的伤势:“世子不必劳烦,我并无什么大碍,只是走路会慢些。”
要想医治崴伤,还得冷敷,顾淮之看两眼也并无多大用处。
顾淮之一撩衣摆,缓缓站起身,也没再勉强,只是扬了扬下巴道:“那你走两步我看看。”
慕安宁眨了眨眼,忍着疼痛向前走了两步。
“行了。”顾淮之心底叹了口气,若是换做从前,她定会暗示他一番。
罢了,既然她不愿,那他主动开口便是。
少年自顾自地弯下身:“上来,我背你。”
看着少年宽厚的背,慕安宁怔了怔,婉拒道:“世子,我自己可以走。”
“上来。”顾淮之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旋即面不改色地抓住少女的软肋:“照你这速度,莫非想同我孤男寡女,待上一整夜?”
不出他所料,下一刻,少女的手臂便缓缓环住他的颈脖。
顾淮之的嘴角微微上翘,流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而靠在少年背上的慕安宁,有些不自在地调整了下姿势。
顾淮之所言有理,她若是再这样扭捏地耗下去,只怕明日都还没回府。
少年似乎并未被背后的重量所影响,迈出去的步子还是那样的大。
“阿宁。”走了半晌,顾淮之忽然笑着开口:“我今日帮了你,你可要报答我。”
慕安宁秀眉微蹙,心中思忖着可要前去一看,毕竟她也通点药理。
若是云姨娘病得实在严重,她至少能为她开点药,让人去抓。
抱琴‘咦’了一声,指了指慕安宁腰间那块牌子:“小姐,你昨夜是戴着这块木牌睡的?”
慕安宁眸子闪了闪,下意识想伸手将其摘下,但双手忽然一顿。
刹那间,她回想起昨夜少年的嘱咐。
她昨夜戴着就寝,着实只是忘了摘。
但她发觉这东西好似有安神的奇效,昨夜她难得一次都没在夜里醒来,睡得还算安稳。
不过,顾淮之究竟为何送她这样一块护身符,昨夜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摘下来。
他还说,她若是摘下来,他能感应到,也不知是真是假。
便是在慕安宁犹疑不定时,外头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主仆二人回身一看,是垂着首的远冬。
“小姐,三小姐来找您了。”远冬行了一礼,毕恭毕敬道。
慕安宁与抱琴互望一眼,不自觉松开了放在木牌上的手,旋即点了点头,让远冬先去好好招待她。
待净面后,抱琴方才开始为自家小姐梳妆打扮。
为少女梳发髻时,抱琴恰好瞥见少女颈脖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