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拉着她的手,真心实意笑道:“我与苏姐姐就是有缘。”
见苏念慈身子有些站不住,她赶忙扶着好友,领着她朝着一处人稀的位置坐下,问道:“苏老爷又逼苏姐姐议亲了?”
苏念慈苦涩一笑,点了点头:“不过,我爹倒也并未奢望我在此觅得夫婿。”她看了眼不远处的一群公子哥,笑道:“今日,主要还是陪我那入京不久的表弟过来露面,待会介绍你们二人认识。”
说到这,她忽而面露忧色:“宁儿,你与世子”
她知道今日这宴会意味着什么,而慕安宁既然来参加,那就代表着她与顾世子的婚约,应当已不复存在了。
慕安宁抿了抿唇,没有接话,但苏念慈心中已然明了。
她握住好友的手,安慰道:“莫要多想。”她望了望四周,笑道:“我们宁儿生得这般好看,怎可能寻不到夫婿?”
慕安宁看出苏念慈这是以为她在为此难过,便笑着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拂了她的一番好意:“那就借苏姐姐吉言了。”
苏念慈拧着眉又望了望四周,面上露出一丝犹疑:“宁儿,我那表弟不知去哪儿了。”她无奈笑道:“他初来乍到,若是他出了什么岔子,我母亲怕是要念叨。我先去寻他,我们二人晚些再聚。”
慕安宁回到宴席时,已然即将散场了,而今日宴会的主角,慕宛儿却依旧被人群围绕,受着一片恭维。
崇德侯府向来算不得名门望族,因着慕安宁与顾淮之的婚事,才得以在京中稍有地位。
而如今,侯府出了个太子妃,众人自然不免高看慕宛儿一眼。
毕竟太子殿下已及弱冠之年,却一直洁身自好,从未沾染过任何纤尘,连个妾室或通房都未曾有过。
皇后倒是不急,直到今年开春才开始张罗着物色太子妃,可上京的贵女们的母亲却焦急不已。
谁能料到,最终竟被侯府这位遗珠,不声不响地夺走了这个机会。
她们纵使气得牙痒痒,也不得不违心地说出一堆恭维话。
立在慕宛儿身旁,笑意盈盈的许氏瞥见慕安宁终于归来,面上笑容僵了僵。
早在宴会前,她就嘱咐过养女,要一直陪伴在慕宛儿身旁,毕竟慕宛儿到底还是不太习惯这些宴会,她担心女儿会出什么岔子。
思及此,许氏不动声色地离开人群,慢慢地走向慕安宁的身旁。
她虽拧着眉,但语气却是很温和地问道:“安宁,你方才去了何处?”
慕安宁的目光落在养母许氏略显不耐的面容上,不疾不徐解释道:“安宁觉得有些闷,便去亭中透了透气。”
这番话真假参半,也挑不出什么错处。顾淮之下意识侧过身,往垂下的枝叶后再躲了躲。
虽听人墙角非君子所为,但他本就不是那些文人墨客嘴边挂着的什么正人君子。
而那边,听见慕景悦的询问,慕安宁如扇般的长睫不自觉颤了颤。
她抬眸望向树干如龙蛇盘绕、枝叶繁茂苍翠的大树。
这棵树她儿时便瞧见过,是灵隐寺的神树。
传闻,若心灵虔诚,站在神树下许下的任何愿望,都会得以实现。
最好是将心愿写到一张纸上,再挂到它的枝叶上。
而这其中,求得最多的,还是姻缘。
无论是年轻的男女还是年迈的老人,都期盼得到神树的眷顾
她也不例外,在与顾淮之定了亲后,也曾傻傻许过三年同样的愿望。
但终究是没能如愿以偿。
慕安宁的纤手轻轻抚过纸张,随即抬眸,朝着显然想从她口中撬出些什么的慕景悦轻笑了声。
“三妹妹说笑了。”她的目光清澈如水,眼睛都没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