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这般脏乱不堪?
她又为何会被陆长卿背着,还披着他的披风?
就在顾淮之满腹疑问时,陆长卿生硬开了口:“如姑娘所见,世子腹部受了重伤。”
慕安宁将目光从少年身上收回,点了点头,面上没什么异样,但心底却波澜不断。
不管是任何战事,难免会有人牺牲、有人受伤。
顾淮之如今这般属实再正常不过,可她为何,好像有点害怕?
慕宛儿一直注意着慕安宁与顾淮之之间微妙气氛,突地讪笑一声:“咳咳,陆、陆将军,要不我们俩先出去坐坐?”
耳边响着慕宛儿的心声,慕安宁无意识地攥了攥手指,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
她确实觉得,顾淮之此刻脆弱得有些吓人,但她若是因为这个,而再度喜欢上他,未免太过荒唐。
更何况,她已有婚事在身。
陆长卿沉吟片刻,微微颔首,见俩人认识,便也没再多说,只是冷声道:“我去守夜。”
说罢,他便迈出长腿,头也不回地出了山洞。
至于披在慕安宁身上的披风,他并未拿走。
慕宛儿一时有些傻眼,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神色认真:“那姐姐你给世子疗伤吧,我出去吹吹风。”
一瞬之间,山洞内只剩下一对孤男寡女。
干柴烈火。
慕安宁目光微闪,冷不丁撞进少年漆黑的桃花眸。
将士说罢,便忙不迭端着水盆朝着粮仓跑去,毕竟太子带来的粮食并不多,若是没了军粮,他们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届时,他们楚国的胜算恐怕要再少上几分。
顾淮之朝着汹涌的火势看去,被映红的瞳孔猛缩,手中的剑险些掉落在地。
慕安宁的营帐,就在粮仓旁。
第 105 章 大火
因为,除了她自己,便没人知道,她确实曾同意中人表明过自己的心意。
只是那日,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而顾淮之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恍若未闻。
今日再次与他相遇,他竟是连她是谁都记不得了。
她作为国公府的千金,受这样的委屈实在是无法容忍的。
不过,若那人是那俊俏夺目的郎君,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反而感觉更加心有不甘,想要他这个夫婿的想法,也愈发浓烈。
慕安宁直直盯着她,丝毫没有任何畏惧之色:“柳姑娘只怕是不敢吧?否则又怎会在这儿耗费心思,妄议他人私事?”
她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出来,丝毫没有再顾忌柳清月的脸面。
她从前着实太过软弱,别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了,她就连被人冒犯了,都只是忍在心里,生怕失去与顾淮之的那桩婚事。
她直言不讳的态度如同一柄锋利的匕首,直戳柳清月心中的软肋。
柳清月一时哑口无言,最终只是不甘地怒目圆瞪,毫无气势地说了一个字:“你!”
她确实不敢再去寻顾淮之,但她并不打算就此罢手。
等慕安宁与顾淮之正式退了亲后,她便会找机会让父亲央求圣上下旨。
这慕安宁还是同以往那般惹人生厌,分明占尽了便宜,却依然保持一副清高的模样。
即便她的假千金身份被揭晓,也不见得她流露出丝毫的慌乱。
慕安宁却没再理会她,径直离去。
余下的几位姑娘望着满脸怒意的柳清月,纷纷垂下头,不敢多言。
她们心知,若是惹恼了相府千金,那她们接下来的日子指定不会好过。
*姨娘还将自己心爱的赤金嵌玛瑙珠海棠簪给了她,嘱咐她第一次参与上京佳宴,务必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