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差点就要直接吐出来了。
也不知淮哥哥为何如此着急,反正要去住上个两三日,也不会差这几个时辰。
洛芷嫣稍稍缓了缓后,殷切地给洛氏锤了锤手臂。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姑母,今日去的那灵隐寺可能求姻缘?”
洛氏点了点头,转而慈爱地握住侄女的手,笑道:“嫣儿你还小,怎的就想着求姻缘了?”
她当然明白侄女想求得是与谁的姻缘,但她却不愿戳破侄女的小心思。
“嫣儿才不小了呢。”洛芷嫣嘟了嘟唇,显然丝毫不同意洛氏所言:“那些与我同岁的姑娘都议亲了!”
就好比慕安宁,明明与她差不多的年岁,但人家与淮哥哥早在三年前便定下了婚事。
想到这,她便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若非爹娘一直拖着不给她议亲,那说不准与淮哥哥定下亲事的人便是她。
洛氏听到这话,眸中掠过一丝心疼与关爱。
她用手指点了点洛芷嫣的眉心,笑着摇了摇头:“嫣儿若是出了阁,能陪你爹娘的日子便少了。”
自从洛芷嫣的兄长早逝后,她爹娘便将疼爱都给了她,自然是舍不得她早早出嫁的。
所以这些年,他们夫妻二人一直拖着女儿的婚事,心里想着养她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洛芷嫣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瞧了眼车外英俊挺拔的少年。
她靠在了洛氏肩膀上,笑容满面地撒娇:“那嫣儿便嫁得近一些,这样爹爹娘亲便能时常来探望嫣儿。”
顾淮之随着人群走到了一处空旷之地。
院中央矗立着一颗显然有着好几百年岁的古树,树枝上挂满了红绸与泛黄的纸张。
少年静静立在那,想到方才抽到的签,心绪有些复杂。
突然,一阵轻风吹过,几张纸从树枝上飘落下来,悄然飘荡在空中。
顾淮之垂下眼帘,鬼使神差地随手捡了一张。
他缓缓展开那张纸,映入他眼帘的是两行清秀的簪花小楷。
——愿君所得即所愿。
——愿得一心
第二行字不知因何故并未写完,那墨水也略有些晕染开。
写字的人并未落名,但他却不可能猜不出,因为同样的字迹以往也曾出现在他屋中。
少年的心一沉,抬眸时恰巧透过垂下的枝叶,瞧见了缓步而近的少女。
她手中同样拿着一张纸与一条红绸。
她身旁的女子问她:“大姐姐,你许了什么愿?可是求姻缘?”
顾淮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纸张,屏住了呼吸。
刘嬷嬷将兄妹三人送出院子,但待慕安宁与慕宛儿走远后,慕归凌却停下了脚步。
他的面色平静,朝着面上笑容已然褪去的老妪道:“刘嬷嬷,有话不妨直说。”
他看出,方才刘嬷嬷是刻意打断了他,不想让他询问许氏的病情。
刘嬷嬷四周张望了一下,确认周围没有旁人后,才低声坦白道:“公子,夫人这几日虽然已经痊愈,但却忘了自己生过病一事。老奴适才是怕公子刺激到夫人,因此斗胆插了嘴。”
慕归凌的目光冷了下来,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他语气冷峻地问道:“刘嬷嬷,母亲到底生了什么病?”
究竟是什么病,还能令人失去记忆?
刘嬷嬷的眼神闪烁不定,在慕归凌的逼问下,终于叹息着缓缓开口道:“大公子,老奴就实话跟您说了吧。夫人生病时同老奴说,她能她能瞧见邪祟。”
慕宛儿竟也在此处?
慕安宁的脊背直了直,不动声色地侧眸环顾四周,但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