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地望去,只见上头躺着一张纸条,应当便是她的生辰八字了。
慕安宁张了张口,却见慕老夫人笑着将纸条交予张媒婆:“那便劳烦张媒婆为我们再走一趟。”
张媒婆含笑接过,嘴角的痣随着她的笑容微微颤动:“老夫人说得是哪里话?能够为侯府牵线搭桥,是老身修来的福分。”
还得亏她在苏府有点关系,这才有机会被苏夫人唤来侯府,为她的侄子说亲。
说完这门亲事,估计她能靠着这笔钱歇上好一段时日。
听到两人寒暄起来,慕安宁心头突地一酸,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
不仅此次,还有此前与顾淮之的婚事,也是来得如此突然。
向来没有人会过多在意她的感受,她只能默默顺从侯府所有安排、任凭命运的摆布。
便是在此时,慕安宁耳边蓦然响起一道声音,犹如山谷中的回音般清晰——
“慕安宁,在你心中谭文淮与顾淮之,谁更重要?”
慕安宁心头一震,下意识看了眼眼前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的两人。
这问题听似简单却又古怪至极,她一时也答不上来。
倘若换做从前,她自然会毋庸置疑地选择顾淮之。
但如今已然物是人非,过去的种种感情已被岁月的洪流冲刷得模糊不清。
而谭文淮
不对,她为何要回答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意识到自己又被这声音蛊惑,慕安宁立时回过神来,不愿再陷入无谓的纠结。
然而,这个念头才刚闪过,耳畔那道空灵的声音却突然变得更加响亮:“慕安宁,你喜欢顾淮之。”
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为响亮、更为刺耳,试图渗透进她的内心深处。
脑中不断嗡嗡作响,慕安宁不禁蹙起眉头,感觉头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半晌之后,少女缓缓抬起头,那浑浊的杏眸定定地望向慕老夫人:“祖母,我不嫁。”
她喜欢顾淮之。
听见这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慕老夫人愕然蹙起了眉头,怎么也没想到向来乖顺的孙女竟再度忤逆了自己。
“安宁,莫要胡说。”慕老夫人眯起了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告的意味。
说罢,她便转头看向张媒婆,笑了声:“张媒婆,莫要将这丫头的胡言当真。”
她绝无可能容忍难得商议好的事,被慕安宁这一句话搅黄。
张媒婆倒是颇有眼色,只是愣了一瞬,便圆滑笑道:“姑娘家面子薄再正常不过,老夫人且同慕姑娘好好说说,老身便先前往谭府了。”
慕安宁不自觉咬住了唇,将原本就存在的伤口,又咬得渗出了血。
待送走张媒婆后,慕老夫人才厉声道:“安宁,你方才是何意?”
侯府好心好意为她安排婚事,但她非但不领情,竟还当众拂了侯府的面子。
姑娘?
顾淮之嘴角立时漾起弧度,语调却端得散漫:“知道了。”
除了慕安宁,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来府中寻他。
“放这吧。”只是看了一瞬,慕安宁便又垂眸拿起医书,纵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抱琴眉眼霎时染上讶异,但也只是一息,便依少女的吩咐,将匣子放到了少女面前。
抱琴看着自家小姐淡然的神情,松了口气,轻声道:“小姐,那抱琴先退下了。”
她原本还以为,小姐见到顾世子送得礼,会生气。
慕安宁微微颔首,直至听到关门声,那一直粘在医书上的眸子,才不自觉挪到了匣子上。
同那日她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