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了?
慕安宁心中霎时一惊,旋即毫不犹豫地伸手将袖中的药粉,尽数洒在来人的身上。
但那人似乎早有防备,一个灵巧的侧身便避开了药粉,并且还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慕安内的步伐立时一顿,一股钻心的疼自脚背传来,缓缓蔓延至她的心间。
在慕安宁心中暗叹不妙时,来人猛然出声:“阿宁,是我。”
慕安宁愣了愣,缓缓回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正拉着她的人影:“世子?”
顾淮之怎的也在此处?
少年好看的眉头紧紧蹙着,细密的汗珠从他的前额滚落,被月光映照得格外明显。
顾淮之点了点头:“别怕。”他将少女通身都打量了个遍:“没事吧?”
天知道,他找了多久,才找到了此处。
索性,她安然无恙。
慕安宁摇了摇头,缓缓抽回手,但眸子里仍然是一片茫然,仿佛还未从方才的惊讶中缓过神来。
顾淮之又盯着少女看了半晌,见她通身无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环顾着这片静谧的夜色,忍不住道:“阿宁,都这个时辰了,你一个姑娘家的,怎的还在外头晃悠?”
慕安宁向来是最遵循礼仪规矩的,今日怎么如此出乎寻常。
慕安宁从少年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责怪,但顾念他也是在关心自己,便平稳了语气道:“世子,方才有两个梁国歹人,将舍妹带走了。”
虽然慕宛儿心中很是淡定,但她仍旧有些不放心。
这回他没有冒领任何人的功劳,可以光明正大讨个回报了。
至于那日
慕安宁回想起这段时日发生的一桩柱事,也不想再多欠人情,便稍稍抬首,认真问道:“世子要我如何报答?”
“退”少年感到少女的气息洒在自己耳后,忽然顿住了。
他想让她将那门让人糟心的婚事退掉,但他又没有分毫把握少女会同意此事。
耳尖痒痒的,仿佛被一阵微风轻轻拂过,顾淮之的呼吸有些发颤,半晌才闷声道:“先欠着。”
*
翌日清晨。
“阿淮,你表姐待会便到。”苏夫人说罢,试探性询问侄子:“听闻,昨日顾世子去寻你麻烦了?”
谭文淮摸了摸左脸颊的伤痕,面上闪过一丝羞赧,连连摇头:“姑母,没有的事。”
他今日来苏府,是为了与表姐一同去济世堂,没想到姑母竟问起了这事。
苏夫人望着侄子这副不争气的模样,叹了口气,又伸手指了指桌上长长的锦盒:“顾世子的赔礼都送到我们府上了。”
谭文淮霎时瞪大了眼,显然没料到顾淮之竟还会送赔礼,而且是送到苏府而不是谭府:“姑母,世子送了何物?”
苏夫人无奈摇了摇头:“你自己打开瞧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心中猛地一颤,一双手也霎时变得僵硬,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他一定是被耳边传来的那些声音影响了。
在顾淮之惊疑不定的间隙,慕安宁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顾淮之通红的耳尖。
尽管她的耳边清净了,但耳垂上却能明显感觉到少年掌心薄薄的茧子。
半晌,那女子忽而娇声道:“三殿下等等嘛,好像有宫人的脚步声。”
三皇子意犹未尽地亲了她一口,暗骂了一声后,急忙开始穿戴整齐。
待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顾淮之猛然将手收回背到身后,不动声色地抚去了手心的粘腻。
“阿宁,”他的心跳有些急促,不敢直视面前的少女,目光只停留在手中的物件上:“这护身符你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