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手中只有把弓箭,而顾亦寒却是手无寸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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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与顾淮之已然再无瓜葛,但在瞧见箭矢向他射过去的那一刻,慕安宁的瞳仁仍旧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索性,少年的反应极为迅速,一个侧身就躲过了致命的箭矢。
慕安宁稍稍松了一口气,而身旁的谭文淮在情急之下,颤着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有些紧张,但仍然尽力在心上人面前保持镇定:“安、安宁,我们先走吧。”
他还是第一回碰上这样的场面,心中不免有些惊慌。
天子脚下果然不比江南,危机四伏。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二人所在的凉亭,离那处有一小段距离。
但总归不算多,若是再不走,恐怕那些黑衣人就要朝这袭来。
慕安宁瞥了眼自己的手腕,再看了眼那身姿矫健灵活的藏青身影,微微颔首。
反正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他的武功那样好,应当死不了。
谭文淮见她点头,手上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一些,赶忙拉着她,快步朝外走去。
此刻情势危急,他必须要保护好她,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只是,才走了没两步,慕安宁便感觉有些发晕。
谭文淮的身影忽地分成了两个,而地面也仿佛在微微摇晃。
尽管如此,她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诡谲的感觉。
就在这时,耳边却突地响起了那道久违的空灵声——
“滋——剧情修复中”
“修复成功。”
它这回并非是在迷惑她的心智,但她却全然听不明白。
何为修复剧情?
正想着,她的眼前蓦然一片漆黑。
快步前行的谭文淮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的目光怔怔地落在空空如也的手心上,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
陆老大夫接过那张方子后,慕安宁也凝神凑近去看。
这确实是她写得药方没错,可这上头只有一些普通治风寒的药材,怎么都不应该会吃死人。
“看完了没?这的的确确是你们济世堂的方子。”大爷见面前的两人神色颇为凝重,稍稍放下心来:“老夫可没冤枉你们济世堂!”
慕安宁看了地上的白布一眼,斟酌一番,方才开了口:“老人家,敢问您的孙女是何时离世的?”
大爷面上闪过几分犹豫,继而大喊大叫了起来:“杀人诛心啊!你这丫头害死我孙女还不够,还要这般刨根究底!”
“就是啊,大爷说得对!看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心肠倒是坏得很!”
为了那笔横财,他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拼一拼。
这等祖坟冒青烟的好事,着实百年难得一遇。
眼见大爷的手劲更重了些,拉着少女便要逃窜,少年清冽的声音传来:“放开她!”
慕安宁抬首,只见顾淮之握紧了缰绳,在顷刻间便翻身下了马。
少年正提着一柄剑,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大步而来。
那大爷原本的气势,被那柄剑直接吓得消失殆尽,手中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减弱了几分。
慕安宁趁机挣脱出大爷的手掌,飞快后退了几步。
而顾淮之则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少女身前,将未出鞘的剑架在了大爷脖子上,眼神冷冽如刀:“你这老头,方才想做什么?”
“世、世子,饶命。”感到脖子上重量的大爷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以往可向来只有他杀猪的份。
他看了眼已经退到一旁的孙子,只得哆哆嗦嗦地自我辩解:“这、这丫头害死了我的孙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