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戟观察着两人剑拔弩张的状况,心中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毅然跃下了马。
他小跑到自家公子身旁,低声在顾淮之耳边道:“公子,让太子殿下等久应当不甚妥当。”
其实,顾淮之与顾亦寒向来情同亲兄弟。
纵然顾淮之今日忽然爽约,顾亦寒也并不会对他有所责怪。
刚欲开口的顾淮之,不耐地瞥了眼不断挤眉弄眼的顾戟,冷笑道:“这有何不好?”
慕安宁与顾亦寒,孰轻孰重他自然还是分得清的。
慕安宁闻言,也突地发觉自己在此与顾淮之耗费了多少口舌。
原本早早便已经到医馆了,结果先是遇见谭文淮与方子翁,后又遇见顾淮之。
她垂下长长的黑睫,疏离地福了福身:“世子若无其他事,小女便先行一步。”
她说罢,便回身往谭文淮与方子翁的方向缓步而去。
顾淮之紧紧盯着少女那仿佛对他避之不及的背影,直至眼眶微涩,方才移开目光。
他转头踹了顾戟一脚,不耐地揉了揉眉心:“你好端端提什么太子?”
若顾戟没来,她说不准还不会走。
顾戟无辜地惊呼,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哎哟,公子,属下这是在帮您!”
他揉了揉屁股,欲哭无泪地为自己辩解:“您莫非看不出再这样下去,慕姑娘只怕是连朋友都不愿与您做了?”
习武之人耳力好,他自然在一旁听了个全,也看出慕姑娘显然连见都不想见他家公子,更别提与公子做什么朋友。
顾戟心底叹息一声,还是不忍告诉公子那残忍的真相。
顾淮之眉眼微动,他当然知道顾戟所言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罢了,他们如今好歹可以算作是朋友。
他总能找到让她再次喜欢上他的法子,不过首先得让那谭文淮离她远点。
自从慕宛儿归府之后,所有人纷纷围绕着她转,不论是此前的慕家人,还是此刻的顾淮之。
过去的一点一滴逐渐在她眼前浮现:祖母的不信任,养父的利用,养母的怨恨,无一不在告诉她,她比不上慕宛儿。
但让她们的人生互换,又何尝是她的本意?
她又何尝不想阖家团圆,但她与她的亲生父母,已然是天人两隔了。
一滴晶莹的泪珠不自觉地从她的脸颊滑落而下,如碧溪潺潺流。
有一滴,就有第二滴、第三滴。
不知不觉间,她的双眸已溢满了泪水,心中的不甘也愈发浓烈。
她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可她却没有任何脱身的法子。
凭什么慕宛儿遇到任何险境都能安然脱身,而她
就在这时,她身前的木柴猛地被拨开。
思绪被打断,她抽泣的动作一顿,稍稍抬起了头。
映入她湿润的眼帘的,是方才离去的少年。
他见到她时明显松了口气,但瞥见她满脸的泪痕又不由得一愣:“慕安宁,你”
他鲜少见到她哭,要说上一次,应当还是儿时。
他猛然蹲下身,眸中情绪翻腾着,干涩道:“抱歉。”他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松绑,边道:“…我来晚了。”
不知为何,瞧见少女此刻的虚弱模样,他只感觉胸口闷胀难言。
慕安宁听见熟悉的嗓音,眼睫颤了颤,终于逐渐回过神来,也意识到适才她又被什么东西操纵了。
在她心绪不定之际,少年已经给她松开了双手和双脚的绑缚,正小心翼翼地将她口中的布条,轻轻抽出来。
慕安宁感到口腔终于一空,轻轻喘了几口气,感到呼吸通畅了许多,只是唇角稍微有些疼。
她不经意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