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一拍脑,稳稳接住。
这东西是他先前从将士们手中收过来的。
其实,将士们压力大,看这种东西也并非什么大事。
只是,原本伤药就紧缺,再让他们看下去的话,恐怕会元气亏损,顾淮之便命他将东西收上来。
至于这一册,他也不知为何会在公子帐内。
“对了。”顾淮之清了清嗓子,忽问:“阿宁呢?”
洛芝嫣撇撇嘴,刚想致歉,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男子鼓鼓的腰上:“哼,谁知道你这簪子是不是偷的!”
在谭文淮愣怔间,洛芝嫣直接伸手抚上男子的腰带。
她无论如何也要从这厚颜无耻的小贼手中,拿回她的银子!
感到透过衣襟传来的触感,谭文淮立时愣在了原地,脚步都挪不动半分,只能任由她肆意乱摸。
直到这无礼的女子即将解开他的腰带,他才回过神来,连连往后退,面色红得像是煮熟的螃蟹一般:“姑娘!还请姑、姑娘自、自重。”
他从未碰见过这般没教养的姑娘,看来黄历说得对,今日果真不宜出门。
这姑娘不仅将他当作贼人,竟、竟还轻薄他!
没找到任何东西的洛芝嫣,眉头蹙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语气中却还带了点迟疑:“真的不是你?”
“在下绝无可能做此等偷鸡摸狗之事!”谭文淮语气冷硬了些,目光落在少女手中摔坏的簪子上,面露心痛:“还请姑娘将簪、簪子还给在下。”
洛芝嫣嘟了嘟唇,垂下眉眼,顺从地将东西还给了他。
但就在将东西交出去的那一瞬,她猛然放声大哭,宣泄自己这些日子的烦闷。
她蹲下身抽泣道:“呜呜呜,既然不是你,那我的银、银子到哪去了?”
谭文淮略感无措,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晌,他才垂首,没了脾气:“姑、姑娘,你若有急用,在下可以给、给你几两银子。”
洛芝嫣抽泣的动作一顿,分外意外地抬眸,眨巴眨巴挂着泪珠的大眼:“你真、真的愿意给我?”
谭文淮无奈点了点头,示意她先站起身来,然而就在他抽出荷包、准备取银子时,只见一辆马车正冲着洛芝嫣所在之处狂奔而来。
“姑娘,小、小心!”眼见她即将被马儿踩在脚下,谭文淮的反应难得迅速,没有犹豫地揽住了少女的腰身。
只不过,现下已然物是人非,若是先帝还在,只怕会骂他是个逆子。
皇帝目光深远,似是在回忆往昔:“你父亲当年,一举将梁国大将的首级带到朕的面前”
顾淮之眸光微凝,不知皇帝究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这桩事,他自小便听说过。
儿时他不知,但长大后也逐渐听到些闲言碎语。原来,当初百姓都道,比起圣上,安庆王更适合登上皇位。
可能,这也是皇帝忌惮安庆王府的缘由之一。
见侄子沉默不语,皇帝并未恼怒,只是眸光暗了暗:“朕看得出,淮之有你父亲当年的影子。”
少年抿着薄唇,安静听着。
“淮之可愿子承父业?”皇帝紧紧盯着少年的面容,似乎不想错过他一分一毫的表情。
顾淮之手指微蜷,旋即神色自若笑着发问:“恕侄儿愚钝,不明白皇叔的意思。”
皇帝大笑一声,继而将手中的折子递给少年:“你看看吧。”
顾淮之伸手接过,垂目细读,黑漆漆的字赫然跃在纸上。
没等少年开口,皇帝便道:“朕心中本已有人选,但今日找见你,突地就改了主意。”
顾淮之眼皮不自觉一跳,只听皇帝继续道:“大梁屡次三番挑衅,淮之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