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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要冷上许多,黑夜里还偶尔会有几阵凉风吹过。

听见少女轻声嘱咐,顾淮之的神色终于恢复如初,只是耳尖仍旧微红。

他轻咳一声,将衣物接过来的同时,开了口:“阿宁,明日我派人送你回上京。”

他不想让她待在边关,自然不是因为自己护不住她,只是因为她若是想留下,那他定要将她带在身边,但他并不想让她面对残酷的战事。

慕安宁蹙了蹙眉,问出心头困惑:“世子,我听闻边关伤药紧缺,可真有此事?”

她偶然从养父口中得知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顾淮之眉梢动了动,他本不欲同她说这些,但见少女认真的模样,还是鬼使神差地颔首。

他那位皇叔,没派人给他们补充伤药。

两队兵马已然交锋过两回,最初,是大楚占了上风。

但就在众人以为梁国兵马会知难而退时,梁国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夜之间,梁国人就像是换了一批人马似的,不要命的往前冲,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大楚折损了整整三千精兵,才终于勉强将梁人拦下。

慕安宁心头微诧,想不到此事竟当真属实。

虽说圣意不可揣测,但她着实想不通,皇帝为何会如此对待为大楚而战的将士。

胜者领土无边,败者国破家亡。

皇帝竟对楚国的兵马如此自信,断定不会有伤败惨重的状况?

慕安宁心中思忖许久,忽而轻声道:“世子,我不走了。”

纵然她想走,那系统也有千万个法子,让她再回到边关。

那不如,她便顺了它的意,顺带再找找,还有没有什么补充伤药的法子。

在顾淮之张口欲言时,慕宛儿忽然打着哈欠走进:“姐姐你弄好了没?”

被打断谈话的两人目光撞上,又飞快心虚地分离。

*

翌日。

率先睁眼的少年摸了摸腰身,惊奇发觉伤口竟感不到什么异样。

阿宁带来的药,果真是最好的。

而后,顾淮之的眼神又落在靠在自己肩上的少女,唇角不自觉勾了勾。

慕安宁能在他身旁而眠,还得亏昨夜慕宛儿阴差阳错的相助。

他的阿宁还在睡梦之中,看起来好生乖巧。

他好想就这样同她在一起一辈子,可他却亲手将她推给了旁人。

顾淮之心间猛缩,缓缓伸手将少女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而眼神却不自觉在她莹白的前额多停留了一瞬。

如今,别说是一张纸,就连一颗石子,他都不可能还给她。

“阿宁。”顾淮之隐住唇边笑意,又将手探进了袖中:“你害羞了?”

她究竟写了什么,或者是画了什么,才会让她特意跑来王府一趟,还怕被他看到?莫非,是什么情意绵绵的诗?

望着少年古怪的神色,慕安宁默了默,略微瞥开视线。

她自然不会为这种事害羞,她只是在想,难道她要直接同他说,她弄错了,她原本以为送礼之人是谭文淮吗?

这也实在有点太奇怪了,且毫无合理之处。

慕安宁思量半晌,也不再试探,而是直接道:“世子,我将那匣子还给你,你将这纸还给我,如何?”

罢了,顾淮之看就看了吧,但她终究要将纸拿回来,再交给谭文淮。

“为何?”顾淮之扬起的眉梢一顿,怎么也没想到少女会这么说。

他下意识问道:“你不喜欢?”

慕安宁静了一晌,才轻轻点了点头,若是非要这么说,也可以。

如今不同于以往,她自然不喜他人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