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颠簸了将近两个时辰,车队方才抵达狩猎之地。
这是一处静谧的山林,葱郁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曳,恬静而祥和,仿佛能涤荡人心的浊气。
慕安宁与慕景悦才下车,抱琴与慕景悦的贴身丫鬟便迎了上来。
抱琴留心观察着自家小姐蔫蔫的神色,以为她又有些晕车了,面容便染上了些忧色:“小姐,身子可有不适?”
以往她都与自家小姐乘坐同一辆马车,但这回多了三小姐,所以她便只能坐在后头的马车。
慕安宁本有些睡眼惺忪,听见抱琴的话笑着摇了摇头:“你家小姐如今的身子,哪有那般孱弱?”
去了梧桐城一遭,她也算明白过来,无病无灾才是最重要的。
从前不仅许氏不允许,她自己也不许自己多吃一粒米,唯恐胡吃妄为,会导致身型走样,从而影响姻缘。
而这样苛求极严带来的结果,却是走上几步路都会发晕。
抱琴注视着小姐娇艳的笑靥,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忧虑,接着问道:“小姐,骑装还在马车里头,可要给你拿过来?”
慕安宁一怔,旋即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眸中染上些无奈:“就知道你会给我带上。”
从前,她即便不擅骑射,也喜欢穿身骑装凑个热闹,但这次出行前,她已经明确叮嘱过抱琴不必再携带骑装。
慕安宁侧头一瞥,见慕景悦的丫鬟已经为慕景悦取下了行头,便直接迈步入内。
她们前脚刚进去,便又有两位婀娜的姑娘,从富丽堂皇的马车款款而出。
其中一位姑娘眉头微蹙,似是有些惊讶:“姐姐,妹妹没眼花吧,那位可是慕家小姐?她莫不是又来纠缠世子的?”
柳清月冷冷瞥了眼庶妹,旋即将目光转向那一抹素雅的月白背影。
眼见四下无人,她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内心的不满:“她来了又能如何,还不是来丢人现眼的?”
去年冬猎,慕安宁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幸得顾淮之及时出手相救。
那一幕,简直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但如今他们解除了婚事,慕安宁就是再故技重施,恐怕人家顾世子也不会再理睬她。
*
顾淮之是最先抵达场地的人之一,他环顾了四周,没有找到所期待的人影,便只得默默找了个凉亭坐下。
看着时不时抬眸张望的少年,顾戟忍不住调侃道:“公子,您就别再往外看了。慕姑娘迟早会来的。”
虽然现下人还不多,但他已经注意到好几位姑娘的面容,因为公子不加掩饰的目光,而变得通红。
公子若是再继续瞧下去,只怕要引起不少误会。
顾淮之的心事被戳破,眸光立时一顿:“咳,谁说本世子在找她了?”他抱着臂,有些不自然道:“我找我堂兄不行吗?”
他话音刚落没,身侧便传来一道清润的嗓音:“阿淮,听闻你在找孤?”
顾戟见顾淮之面色一沉,默默地退到一旁,垂首掩住自己的笑意,心中暗自感慨:太子殿下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顾淮之拍了拍衣摆,站起身来,勉强勾起唇角:“堂兄,你的伤”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便注意到顾亦寒身旁站着一位相貌平平,但身量极高的玄衣男子。
他的话语一顿,没再继续询问顾亦寒的伤势,而是问道:“这位是?”
顾亦寒温和地向他介绍:“阿淮,这位是梁国的使节。”
梁国使节?
顾淮之的眸子眯了眯,抱拳道:“原来这位便是梁国的使节。”
顾亦寒同他说过,皇帝将他召回宫内,便是为了给这使节送行。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