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扫而空,慕安宁愣了一瞬,旋即心有余悸地闭上了嘴。
适才,她竟又被那道声音操纵了。
但它究竟为何要她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见孙女不作声,慕老夫人沉吟半晌,缓缓叹了口气:“祖母知晓你心中的不安,但婚嫁一事乃这世间所有女子都需经历的坎。”
“虽不比顾世子,但那谭家公子是祖母为你精挑细选的夫婿。”慕老夫人好言相劝了一番后,厉声问:“你还有何处不满?”
慕安宁身为养女,又是退过一次婚的女子,能寻得一个于侯府有益的夫婿,已是极其不易。
慕安宁对上慕老夫人那似乎能看穿人的眼眸,鸦睫不自觉颤了颤。
祖母说得确实没错,她的确不该有所不满,甚至还该有所庆幸。
*“阿宁,我方才有控制力道”少年的眸子蒙了一层酒后的熏色,看起来竟然还有点委屈的意味。
他只是不喜欢听她提及别的男子,没想真的弄疼她。
他怎么舍得弄疼她?
慕安宁突地回过神来,将脑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驱散开来。
眼见少年看起来似乎清醒了许多,慕安宁又想开口,让他先放她下去,毕竟屋顶并非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但却被顾淮之抢了先。
“对不起,阿宁你别生气”顾淮之眸中闪过慌乱,缓缓松开了少女的腰,转而将右手抬起来,靠近少女嘴边:“阿宁,你咬回来罢。”
一报还一报。
他如今才明白过来,他从前将她伤得有多深。
如今他一一还给她,只要她能不冷眼待他。
只要她能别与别人成亲。
慕安宁望着眼前那只凑到她唇边,精瘦的手臂,不由得楞了楞。
今夜他向她致歉的次数,可谓是从前的好几倍。
若是以往的他也会道歉,那如今可会有所不同?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慕安宁心头猛跳,缓缓扭过头:“不用。”
顾淮之目露失望,却仍旧倔强地举着手不肯放下来。
见此情形,慕安宁忽然想起那日,顾淮之中了合欢香,她一时情急便咬了他一口,但如今,她可做不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思及此,慕安宁下意识瞥了眼少年洁白的颈部,旋即不自然地眨了眨眼:“世子,星星看完了,可以放我下去了吧?”
纵然顾淮之终于松开了她,但她一人也着实下不去,只能同这醉了酒的人盘旋。
早知如此,先前她便让抱琴在屋内陪她,如今或许也不至于被人带到屋顶吹风。
顾淮之缓缓将手垂下来,看看夜色,又看看眼前的姑娘,似乎在消化她话中的意思。
慕安宁等了半晌,少年才终于委屈出声:“阿宁,你要下去找谭文淮?”
慕安宁哑口无言,看着少年眼里的血丝,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着实不知顾淮之脑中在想什么,都到了就寝的时辰,他是怎么想到她要去找谭文淮的?
顾淮之目露狐疑,片刻后才重重嗯了一声:“好,阿宁,我信你。”
她说没有,那便没有。
不过,若是当年他能信她是真心喜欢他,那该多好。
如今,她也就不会嫁给别人了。
思及此,少年心头又一阵阵发疼,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少女恬静的脸庞。
感到脸上粗粝的指腹,原本以为少年沉默许久,是要将她带下去的慕安宁,又是一愣,只听少年继续道——
“阿宁,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顾淮之手指不自觉摩挲了一下少女光滑的脸颊。
他每回让她尽情打他、骂他,她都不肯。
他准备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