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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眉眼清秀的女人。

与其他活死人不同,她腐烂的程度比较低,似乎还保留了几分神识。

在陆仁嘉的目光锁定她的时候,她也僵硬地扭头看了过来。

“陆公子……你是教我琵琶的那位陆公子……我还记得你……”

陆仁嘉眸光一亮,一把抓住弄弦的手腕, “那我之前教你的琵琶曲,你还记得吗?”

……

临丹阙外。

高耸的火墙完全隔绝了视线。

温珩站在烈火的一步之外,铺面热浪近乎要将皮肉都烧至融化。

可他却冷得彻骨,只来得及慌乱茫然地呵出一口寒气, “明烛,我……”

而后双膝一软。

郁明烛及时将他接在怀里,帮他稳住身形, “玉生!”

相贴的刹那,凶悍的寒意甚至蔓延到了郁明烛的身上,透过两层厚衣,在他胸膛结出一层森冷的霜。

温珩一阵阵颤抖,眼前彻底陷入黑暗,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下意识攀上郁明烛的小臂,迷迷糊糊地想,原来天罚这么难受。

是不是从此以后,他都要这么难受地过下去了。

意识迷离间,脚下一空。

他落进一个怀抱里,而后是灵鹿仙车平稳的车轮滚滚声。

不知过了多久,双唇贴上一抹温热。

郁明烛在吻他。

温珩回光返照似的清醒了片刻,感觉舌下一烫,被郁明烛渡来一颗裹着铁锈味的圆珠。

温珩睁开眼,看清楚周围景象,不禁怔愣。

随云山被压到地下之后,连带着灵池一起颠覆。

取而代之的是原本位于无禁城边的血湖,如今坐落在南浔郊外,恰好是当年桃源村的位置。

迎着温珩迷惘的目光,郁明烛轻声道, “血湖与灵池依旧相连,玉生,你在里面避一避。”

血湖汇聚埋骨地无数亡魂恶灵的血肉,是世间阴煞至极处;灵池则凝注天地至纯至清之水,能濯洗一切污秽。

这两个极端之相互连接,相互平衡。自成阴阳首尾,不受任何干扰。

就连天道似乎都在无意间退避三舍。

昔日当玉珩仙君浸在灵池中,与天道的联系就能短暂地断开,得以片刻喘息。

温珩怔愣半晌,总算在唇齿间蔓延的血腥味中逐渐意识到什么。

“为何,为何要我躲进去,你要做什么?”温珩攥紧他的衣襟,表情堪称凶狠, “你昨晚去哪了,去见谁了?你听人胡说什么了!”

说到最后,近乎于低吼。

但他实在筋疲力竭,就连这样动起怒来,都显得苍白无力。

根本震慑不到魔尊千忌。

郁明烛轻柔地帮他捋好鬓发, “玉生听话,进去睡一会,出来就没事了。”

温珩声音颤抖: “你去见萧长清了是不是?你疯了吗,怎么能信他?他只是想骗你去死!”

郁明烛唇边弯起一抹笑, “我当然不信他,所以昨夜我从临丹阙出来,回去找了妙手。”

他不信萧长清,也来不及为温珩临时再做一副新肉身。

好在妙手说,他与温珩身上的气息早就交融在一起。

若是能剔骨,放血,掩盖掉身上的魔气,或许可以骗过天道,让天道误以为他就是要捉去的顽玉。

本来肉体凡胎,没有剔骨涸血而不死的道理。

可是萧长清打破了这个道理。

那瓶药,恰好能让他从肉体凡胎变成不会死亡的活尸。

到时候人间已经有一个沾满玉珩仙君气息的“温珩”,天道便不会察觉到真正的那一个含着魔尊千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