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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路紧赶慢赶,哪有时间找没人的地方玩自闭。再等到了南海……还不知是什么情形。

算来算去,也只有趁着今晚。

反正对面是个没什么动静的闷葫芦,应当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阴阳见灵草入口化作一股灵息。

外面夜色深了。对面也很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估计早就睡下了。

温珩侧身躺在榻上,清晰感受到体内灵力运转。

那些积淤许久的藤毒再被一点一点消化吞噬,经脉逐渐通畅,灵力逐渐纯澈。

以及腰封里面那半块墨黑碎玉在隐约发烫,如同积蓄着什么力量,将要磅礴而出。

他闭着眼睛,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隐约想起许久之前,天空铺了一层火红晚霞。

……

随云山桃花开得绚烂。

他倚在树上,揽着一壶酒喝,沧浪衣摆随着风飘飘荡荡,四周落花遍野。

青临和青川在树下拢着袖子下棋,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郁公子好久没回来,我都有些想他了。”

“嘁,你是想郁公子,还是想郁公子的桃花酥?”

“你敢说你不想?”

“我……我是替仙君想一想。仙君数月都没吃到桃花酥了,肯定十分想念。”

树上的仙人睨过来一眼, “你们两个嘴馋,别捎带上我。”

两个小童子蔫蔫, “……哦。”

他俩安安静静下棋,本以为方才那个话题就算结束。

半晌,忽而又听树上一声轻叹: “他自有他要回的地方,怎会长久留在随云山。”

仙人说得极为轻缓,转眼声音尽数消散于浸着花香的风中,也不知是在跟他们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落下一子,青临抬头望去一眼。

树上仙人神色淡淡,似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几个月前,郁公子走得无声无息,没说去处更没说归期,他和青川都失落了好一阵子。

唯独仙君一直都是淡淡的,叫人看不出丝毫异样。

好像那人来了又走,只不过是一段可有可无的短暂插曲,让平静无波的池水生出几圈波澜。

但点到为止,水过无痕,留不下一点痕迹。

只有那天,青川无意说了一句, “今年随云山的桃花,似乎比往年繁茂。”

他才见仙人落笔一顿,纸上晕开墨渍。

那双狭长冷淡的眸子低垂,鸦色长睫遮掩了眼底微妙的情绪,没让任何人察觉。

他方才知,世上能让清心寡性的玉珩仙君“在乎”的人与事虽不多,可郁公子早已跻身于中,甚至至关紧要。

天色渐渐黑了。

玉珩将一壶酒喝尽,绯色面颊染上醉意,就在星月雾岚间沉沉睡过去。

明日的随云山,应当也是远离尘嚣,清净得没有丝毫烟火气。

就像在那人来之前,他所度过的,所习惯的千百年漫长岁月一样。

青衣仙人带着几分凉薄无趣的笑意阖眼入梦。

却不料等再睁开眸子,大亮的天光中,陡然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那位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微微低头看向他,下颌被镀上一层光晕,唇动了动,大抵是在说, “好久不见。”

——无论再怎么压抑含蓄,那句微沉沙哑的话语中滚烫的思念无所遁形,叫人轻而易举就能看穿。

明明是久别重逢,可不必多问离别的缘由与因果。

仅仅目光相触,便似捅破了破晓时分的窗纸,那些曾经没有言说的思绪尽可放肆地宣之于口。从此长夜消散,天光乍明。

于是仙人带着宿醉的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