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指甲缝,云溪换了身衣服,取下树上晾晒的护腕,给自己绑上,也让沧月穿上了衣服。
然后她拿上一件衬衫和一些生火的工具,背上背篓,让沧月带她去发现蜜蜂的地方看看。
她对蜜蜂这种生物,其实有些亲切感的。
农村有种说法,“蜂来富,燕来贵”,小时候,她的家乡,几乎家家户户都养了蜜蜂,每年春天,还会有燕子飞到各家各户的屋檐下筑巢,大人们从不驱赶,还会制止小孩们的逗弄。
她的奶奶甚至在卧室的墙上,打了一个洞,专门供给家蜂筑巢,洞口安装上木板,有几个小洞供蜜蜂进进出出。
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大人们才会打开那个洞,开箱割蜂窝,收集蜂蜜,有些人还会生吃里头蠕动着的白色蜂蛹,虽说是满满的蛋白质,但她有些吃不来。
小时候,每次她推开卧室的房门,都能听见蜜蜂的≈ldo;嗡嗡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声,看见飞来飞去的蜜蜂,人可以安然无恙地从它们当中穿过。
蜜蜂其实是很温顺的动物,它们的蛰针与内脏相勾连,失去了蛰针的蜜蜂,过不久也会死亡,因而蜜蜂大多是防御性动物,不主动发起进攻,除非侵入了它们的领地,它们感觉生命安全遭受到威胁,才会蛰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放下了蚊帐,蜜蜂还会飞到她们的蚊帐上玩。
有一次她手痒,隔着蚊帐伸手去抓,被蜜蜂毫不留情地蛰了一口,疼得她哇哇大哭,奶奶就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边帮她拔刺,一边念叨数落她……
秋天的丛林,满目金黄,飒飒秋风拂过,落木萧萧而下,寂静的丛林,显得越发寂寥。
走在丛林中,几乎看不到小动物的身影。
那些动物,冬眠的冬眠,储食的储食,再也不能像夏天那般,悠闲地坐在树梢上,打量闯入丛林的人类。
地上堆满了枯叶,沧月的尾巴扫过,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云溪趴在沧月的背上,回忆了会儿童年,心中满是寂寥之意。
她凑到沧月的耳边,轻声道:“沧月,喊一喊我的名字吧,很久没听见别人喊我的名字了。”
沧月的耳朵向后动了动,“咕噜”了一声。
“喊我,‘云溪’。”
自从听见她开口说人类的语言之后,云溪时不时就会让她喊一喊自己的名字。
她从开始的磕磕巴巴,腔调怪异,到现在,字正腔圆,宛如人类。
她很少主动喊她的名字,还是喜欢咕噜着和云溪对话,用咕噜声引起云溪的注意。
云溪好几天没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了。
“快,喊一声来听听,‘云、溪’。”
云溪趴在沧月的背上,双手搂住沧月的脖颈,看见沧月嘴唇翕动,感受到沧月开口说话时,声带细微的颤动,那空灵轻柔的嗓音,温柔地喊出她的名字:
“云溪,云溪,云溪。”
空旷寂寥的丛林中,响起了她的姓名。
她听在耳中,耳根一烫,心跳得忽然有些快。
“咚,咚,咚”,左胸膛的那颗跃动的心脏,隔着血肉之躯,轻轻敲打沧月的后背。
不知沧月,是否能感受到?
心绪起伏间,耳畔隐约传来了“嗡嗡嗡”的声响。
云溪抬头看去,望见前方的一个小土坡中,有个十厘米左右宽的洞穴。
洞口被刨得一片狼藉,地上的泥块,看上去十分新鲜——
刚才被沧月徒手挖开的一个洞。
原本或许只有几厘米宽。
黄色绒毛、黑色条纹的蜜蜂来来往往,穿梭在附近的枯树从中。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