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细小尖长,像是鱼的骨头,果核她却分辨不出是什么果实。
那条人鱼,可能和许多海洋生物一样,吃小鱼为生。
可海里并不会结果实,这个果核是哪里来的?还是说,那条鱼是两栖动物,可以在海里游,也可以陆地走?
可她没有腿。
云溪想到那条人鱼蟒蛇一般长的尾巴,揣测她或许也和蛇一般,可以在陆地上游走。
她在脑海想象那个怪物人首鱼尾,像蛇一样在陆地上游走的模样,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一阵恶寒。
她最怕蛇了!
云溪把果核丢到了一边,继续往前走,隐约听到“哗哗”水流声,走不远,又捡到了一片厚厚的鱼鳞。
淡蓝色的,与那条鱼身上的颜色如出一辙。
是不是她脱落的鳞片?
云溪把鱼鳞放在地上,用手中的瑞士军刀去戳,戳不破。
她捡起,拿在手里,用刀去割,不仅割不动,还差点割伤自己的手。
原本想着有把刀在,人鱼袭击自己的时候,可以拿来防身,现在看来,这把刀连她的鱼鳞都割不动,何谈防身?
还是尽快找到出口吧。
再往前走了二十多米,“哗哗”水流声逐渐变得清晰可闻,云溪伸手一摸,摸到了湿润的水泽
——岩壁上有一道水流顺势而下。
在她胸口高的地方,有一块突出的岩石,岩壁水流流下,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半米宽的小圆潭。
云溪用手指蘸了一下尝味道。
也是淡水,十分冰凉,就像刚从冰箱的冷冻层取出的水一般。
常识告诉她,溶洞里的水十分清澈冰爽,但不能长期直接饮用,因为可能含有寄生虫和病菌。
云溪想起小时候生活在乡下,却没有这么讲究。
十几二十年前,农村没有自来水,生活所需的水,基本是山泉水。
有时是山上发现了一处泉眼,然后牵一根水管到自家杂院的水缸里,渴了直接捧一手喝,也用来洗衣服做饭,浇灌菜园子;有时是哪里挖了一口井,临近几户人家提着捅,每日去打水,离得稍远的也可以牵根水管。
偶尔发生什么邻里矛盾,使坏的方式就是切断对方的水管,让他们家无水可用。
人体三天不摄入水就会陷入生命危险,云溪舔了舔唇,不理会文明社会那些干净卫生的念头,用手捞起一些水,直接送进嘴里。
清冽冰爽,还带有一丝回甘。
与记忆中,乡下的山泉水如出一辙。
云溪灌了好几口。
补充了水分,她继续摸索着往前走,发现右手边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洞口胡乱堆积了一些干草和海草,估摸着是那条鱼想要堵住这个洞。
云溪一点点清理开那些干草海草,钻入洞口,弯着腰走了大概30多米,半人高的洞豁然开朗,可以直起身走,又走了十多米,隐约看见了一丝亮光,也有了一丝热意。
云溪以为发现了洞口,心中一喜,加快步伐向前走去,走到光亮处,却发现这只是一个透顶的旱洞。
这个旱洞比刚才那个水洞小三倍,大概只有十几平方米,抬头向上看,可以窥见洞口和湛蓝的天空。
没错,算是一个出口。
但她爬不上去。
洞壁布满嶙峋怪石,洞顶约有50多米高,相当于现代社会16、7层高的楼。
没有攀岩设备加持,只怕她攀爬不到一半,便会掉下来,摔成一摊肉泥。
这个旱洞的温度比里头的水洞高出不少,洞里堆积了一些枯草堆,不知是哪个野生动物留下的,云溪失望地走过去坐下,默默思索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