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面厢房里传出来的,听动静似乎睡沉了。
咬了下唇瓣,她不敢再耽搁,轻轻拉开那破微微泛黑的木门,但门才打开,她抬起的脚又顿下,回头看向方才昏迷时躺着的床,又转身返了回去。
这屋子里有些阴冷,方才她是被一床旧棉被盖了一半,另一半则是她的幕篱。
虽然知道现在得赶紧逃跑,可许如容还是回去拿了自己的幕篱才偷跑,许是多年习惯,又或许自己这样的容貌在不知的陌生地方,再次遇到不怀好意的人,就像先前被冲散后,被人扯掉了幕篱一样。
西面厢房里呼噜声依旧,许如容眉目机警地留意周围动静,脚下悄无声息地快速移动,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只是才往院子里走了一段,她看了看闭合的大门方向,忽然又转身朝身后一旁的夹道小跑过去。
她怕大门口有人守着,自己这样出去反倒是正好撞入那些匪徒手中。
这看起来是个二进院子,方才在屋子里听着后面更加安静,她打算先去后面看看,看能不能有个后门之类的。
等她小心地跑到后面,发现这里比前院还荒芜,就好像是个废弃的宅院,但又晾着两件衣裳,又有人居住的痕迹。不由一慌,赶紧藏到了一旁的垛子后面,偷偷打量不远处的几间旧屋子。
感觉好像并没有人的样子,许如容才小心翼翼地沿着墙根往后面移动,可惜这里是一排的后罩房,并无像侯府一样的后门侧门之类。
而且这边的院墙虽然不高,但也不是她能攀过去的,更不知道院墙那头是什么,急的不行。就犹豫要不要回前院那边大门跑出去,或许门外没人呢?
可她又觉着前院似乎更加危险,踌躇间,忽然瞥见一旁杂乱的草丛和木头垛子后面有两块散落的砖块,附近还有些黄色的毛。
便走近了弯腰扒拉了下那些木头,眼前一亮,这里有个竟然有个洞。
那洞并不是从墙壁上打开,而是往地下打通,被木头挡着,不细看还发现不了,主要是这边还有些奇怪的味道。但现在许如容顾不得这许多了,看那墙下面有几块砖松动,就咬牙使劲往外拔。
有些费劲,但也拔出来两块,又用木头扒拉了下洞里的土往下挖了挖,感觉能爬进去,许如容毫不迟疑地就趴在地上往外钻。
就算这是狗洞,她也钻,只要能出去。
好在,她身子细,堪堪爬了出去,顾不得一身泥土草屑,她又伸手从洞里够出幕篱,拍了拍赶紧穿到身上,这才有精力打量周围。
发现这是个小巷,但并不是死胡同,看了看自己出来的那院子方向,选了个与之相反的方向就开始跑。
一面跑,一面祈祷那些绑架她的人晚些发现她跑了才好,可才跑出一条小巷,周围有住户了,却看到前面两个背对着她的人影,吓得猛地又倒退缩了回去。
前面两个把守的人正在瞧着斜对面的酒肆闲话,“等事了,一定得找个地方好好喝一盅。”
“单喝酒有什么意思,还得找上两个小娘们陪着才好,”一个嘴里说着,啧啧两声,
“你是没看到,咱们弄来的那个美人儿,简直是天仙,可惜了,咱们就是看两眼都是多的。”
“那可不,没看到从头到尾,老人都不敢叫咱们沾手,生怕冲撞了,嗐,这都是上面大人物的,咱们还是老实得了银子干事。”
“干什么事,就那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姑娘还能跑这边来不成,要我说,咱就是干挨冻。反正那位爷早就在那般等着救美了。”
“行了,就是守着个路,意思意思,钱就到手了,冷会儿就冷会儿得了。”
“我这不是穿的不多,不行,我还是得去前面打一葫芦酒来暖暖身子。”
另一个也觉着冷的很,喝两口也好,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