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偷来的, 这肯定不能说。
“母亲,别闹了,”这时,一道中年男子浑厚声音外正房外响起,带着浓郁无可抑制的无奈和羞愧。
屋子众人朝外看去,见许蔚和许同一前一后进来,许同又气又无奈地看着马氏,“母亲,别闹了, 跟儿子家去吧。”
听到这声音, 隔间帘子后面悄悄露出个小脑袋来。
许蕴一转眼看到, 忍不住露出个宠溺的笑容。
许菡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二哥哥发现,骨碌碌的杏眼正看着堂中族叔许同一脸无奈地劝说马氏。
“母亲, 跟我家去吧, 阿苗绝对不可能进侯府,您往后莫要再做这等事了。”
看着许同那张方正的脸,无奈语气, 许菡莫名觉着他跟自家二哥哥有些相,都有个不太靠谱的亲娘。不过好在, 她家二伯母在二哥哥孜孜不倦努力下,如今改正许多。
可这同族叔就惨了,看马老太太那样,这么大岁数这么多年固有行事,不太可能被扳正什么了。
马氏的确不死心就这么放开对于娘家到手的富贵,许蔚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的玉坠儿在过年族中宴上丢失,除了几个族中子弟近身与我说话外,便是堂祖母你了,要不要我仔细查查,这玉坠儿到底怎么到的堂祖母手上的?”
熟悉许蔚的都知道,他声音神色愈温和时,才危险,像许蕴看到自家大哥这样子,就已经朝马氏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偏马氏还以为世子一直好说话,温温和和,现在见许蔚还温和好说话样子,更是推开许同,“世子大侄孙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不是你给了阿苗的信物,堂祖母知道你怕是碍着侄孙媳妇不好应……”
许蔚不怒依然带笑,温温和和地打断马氏,“堂祖母,看在同族叔的份儿上,我留了脸面,只是你这不识抬举,我可就不客气了。我那玉坠被你偷了去,谎称是我给什么阿苗阿狗信物,这话当着我的面还敢编排,你是真惦记娘家的好处,不怕我们侯府一怒之下,绝了同族叔的仕途呢?还是不怕把你们马家一家子弄个家破人亡呢?”
他依然是好脾气地说话,温温和和,修长如竹的手指间甚至闲适地把玩着一个茶盏转动,可话里的冷煞之意却像是猛然窜进了马氏骨头缝里。
马氏哆嗦了下嘴唇,“你,你……”
看到母亲被许蔚吓到,许同非但没有心疼,反而觉着让母亲知晓害怕才好,真当侯府是族亲,就能搓圆揉扁地算计了,更别说这手段低劣的让人眼疼。
这也幸好是一族族亲,侯府和阿蔚还看在自己情分上,若是母亲去招惹的是其他高门,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且,阿蔚说的对,随着自己这一年来高升两阶,母亲行事愈发张扬,未免日后惹出什么祸端,也为了儿女不被母亲误导,回去后势必得将她约束起来了。
“好了,母亲,快回去吧,再晚些,阿蔚和侯府动怒,儿子往后前程就全没了,”许同没敢跟马氏说,许蔚已经叫人扭着马苗往马家那边去了,敢算计阿蔚,想也知道舅家那边得脱下一层皮来。
马氏可没想到许蔚已经不动声色地去叫人收拾马家,见许同神色不似作假,她如今的仪仗自然是当官的儿子,若是儿子官都当不了,她以后别说被人叫一声马老太太,怕是好日子都要没得过了。
再看一眼明明笑着,却叫她觉着骨头缝发凉的世子,心中一抖,扶着许同的手起身,又忍不住小声道:“不能把,到底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许……”
许同心中无奈,母亲真是糊涂了,还说这话,一笔肯定写不出个许字,不过是没出五服的族亲。
侯府什么地位,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又是什么地位,族亲又如何,你都上赶着算计叫人动怒发火了,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