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还有人悄悄嘀咕,年纪轻轻的不上班,整天不是在家里窝着,就是杵在胡同口发呆,怪不得连房租都交不起。
方静脸颊通红,飞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七块钱塞过去,“我又没说不给,你至于天天追着我要吗!”
胖房东也不是善茬子,板着脸怼了她一句,“没办法,家里等着钱买米下锅呢。”
方静哼了一声,扭头进屋了,她是上个月搬过来的,原来不住这边。
当初也没在房管所登记,自己打听的,租金有些贵,正常情况,一间房顶多五块钱,这胖房东要她七块。
她是咬牙租的,谁叫这里是市中心,房子本来就不好找。
胖房东撇撇嘴,揣着钱准备回屋,一扭头,瞅见个小年轻在大门口探头探脑的,就停下来了。
“小同志,你有事儿啊?”
这小同志是串串香的学徒,他往西厢房看了看,确认那女人进去了,就说了一句:“我走错门了。”然后撒腿跑了。
胖房东也没当回事儿,转身进屋去了。
小学徒回到店里,跟姜广军汇报,姜广军十分满意,奖励了他一个大鸡腿,他乐颠颠的去后面吃了。
“她倒是会躲!”姜广军微眯着双眼,没想到方静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几乎每天都去卤肉店,进进出出的,对方肯定盯着呢。
这也就可以解释,那天她为什么会精准的知道自己的行踪,她不可能追得上汽车,还一撞一个准。
姜广军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陆川,谁叫他是名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有钱了,生计暂时不用愁,方静没出去,一直在家,没想到公安会找上门,吓得她刚养好几分的脸色又变得惨白。
尽管害怕,她仍是咬死不承认自己碰瓷,“我,我那天就是头晕没看清路,真不是故意往车上撞的。”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加上抑郁气闷,方静身体看着确实不太好。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还用假名字,而且那天有人看见你一直盯着姜广军的吉普车。”
来的公安是陆川跟他同事,姜广军已经正式报案了,告方静预谋诈骗、勒索。
虽然未遂,她这也是违法行为,该走的程序都要走,也必须配合调查。
陆川眼神十分犀利,方静低下头,紧绷着身子不敢与他对视。
吕霜这个名字不是杜撰出来的,却有其人,是她一个狱友,人还在监狱里。
那天她怕姜广军认出她,故意说的假名,好蒙混过关。
“我,我没想勒索他,就是不想活了。”
方静磕磕绊绊的,一副崩溃的样子,但事实如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那你为什么突然搬到这里?还经常盯着胡同对面的卤肉店?”
陆川是有备而来的,他仅用两天时间就把方静这几个月的行踪调查清楚了。
方静是今年二月份来的京市,开始在一家毛衣厂上班,结果不到两个月就辞职了。
之后找了几份工作都没干长,其中确实有一些人的歧视和排挤,但也是她自己吃不了辛苦,脾气还暴躁,动不动就跟人吵架,经常闹得鸡飞狗跳的。
没有工作,手里越来越拮据,就开始图谋不轨。
“我,我…”估计是被陆川的气势吓到了,方静不敢再隐瞒,如实招了。
她在毛衣厂上班时,无意中听说于红霞是如衣服装厂的厂长,当时很惊讶。
原来短短几年,于红霞已经如此厉害,永兴卤肉也小有名气,开了十几家代销店。
她是有些懊悔的,当初怎么就魔怔了非要跟于红霞过不去?但更多还是不平衡和嫉妒,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饭都要没的吃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