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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薛寒迟的惊讶与担忧,谢如晦内心则更多是无措。

如果说他能用乾坤镜来对付薛寒迟的话,那对江楚月,他就有些束手无策了。

况且他现在灵力不支,恐怕快要不行了。

在江楚月的驱使下,一把长剑陡然出鞘,剑尖直指他的命脉。

谢如晦下意识闪避,却在转身的时候忽然看清了这柄长剑。

“怎么,你自己的佩剑,你如今都不认得了吗?”

江楚月很快便站到了薛寒迟身边,将他护在了身后。

她手中拿着剑鞘,抬头对上了谢如晦愣神的视线。

谢如晦微微回神,而后自嘲一笑。

“我不拿剑多年了,确实已经认不得了。”

当初他师姐身亡后,他便将这把剑随同师姐的尸身一起葬在了这架棺材里。

当时的他万念俱灰,埋葬师姐的同时,何尝不是将那个道心崩塌的自己一起埋葬了。

身上的伤口道道致命,谢如晦捂着胸口,唇角是殷红的血渍。

这些天,他自己的灵力大半都被输送给那个死魂,能撑到今日,已经是强弩之末,方才又与薛寒迟交了几手,身体情况早已急转直下。

“身为修士,没有行侠仗义游走天下,反而在相思坊里躲了多年。”

拍了拍薛寒迟虚弱的身体,江楚月转过身,从地上捡起那把剑后将其收到了剑鞘中。

“谢公子,你觉得这是你师姐想看到的样子吗?”

谢如晦前半生在江湖上斩妖除魔,下半生混迹在相思坊内,为师姐图谋禁术。

当初的少年英才,早就死了。

“江姑娘还真是喜欢杀人诛心,到这地步了,你都不肯放过我。”

感受到体内逐渐流失的灵力,谢如晦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也不愿再和她斗了。

“江姑娘是仙门之人,那些长老派你来杀我,可你该知道,有时候护着你的人,也会害了你。”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日上中天,现在正是日光最盛的时候,谢如晦的身上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谢如晦转头看着棺中的女子,最后一次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如此,师姐也不会再孤单了。”

像是喃喃的几声低语,谢如晦的一生就此揭了过去,各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阳光透过大门照亮了半截棺材,棺中的女子嘴角含着笑,依旧像是活着时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搭在她脸上的那只手慢慢下垂,最终无力地靠在了棺材边,再也没有起来。

这间佛堂,成了谢如晦轻狂一生的最后之处。

门外树叶沙沙,树上的蝉依旧死命叫着,落在这间佛堂里的阳光暗然无声。

江楚月还站在原地走神,她身后的薛寒迟已然将乾坤镜收回手中,双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他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无奈身上的伤太重,还没顺过气便咳嗽起来。

江楚月连忙从他手上接过乾坤镜放下,带着他坐到了蒲团上,伸手替他拍背顺气。

在触到满手的血时,江楚月没忍住愣了一瞬。

“我替你拿回了乾坤镜,你开心吗?”

薛寒迟强忍着咳嗽,握住她的手腕,脸颊泛着些红。

来到这个世界后,江楚月从没哭过,因为她知道,哭泣解决不了问题。

“开心,我很开心。”

但此时此刻,她看着薛寒迟此刻的模样,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虽然知道这段剧情里,薛寒迟和他们都平安无事,但是在来的路上,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