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月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心底莫名浮现出一种难言的心安。
这才是她所熟悉的薛寒迟。
看着他眸中微亮的水色,江楚月伸手止住了他的小动作,有些关切地问道。
“你昨晚醉酒了,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虽然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梦境,可是对于他昨晚耍酒疯的场景,江楚月还是历历在目的。
“我昨晚没有醉,也并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楚月:……
众所周知,说自己没醉的人通常都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
“你还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吗?”
薛寒迟轻轻摇了摇脑袋,回应着江楚月的话。
“记不太清了,应该喝了有一壶吧。”
他昨日在雨中走了好一会,满心都在想着江楚月的事情。
那时候,李轻舟说过的话在他耳边萦绕不绝,闭上眼便是江楚月在梦中与他挥手作别的情景。
从破庙出来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了酒馆楼上,窗外是宋府不绝的灯火。
他当时只想着快些把宋微明抓过来送给江楚月,其余的事情都没有过多注意,自然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
躺在床上,薛寒迟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用手撑起了身子。
如瀑的墨发随着他的动作柔柔地叠起,迸出些锦缎般的光泽。
他扭头看向门外的走廊,那里早已空无一人,用来绑人的捆仙索也被收好放在了木桌上。
他送给江楚月的礼物不见了。
趁着他微微晃神的间隙,江楚月一鼓作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是在找宋微明吗,他昨晚就回去了。你不会还想把他再送给我一次吧?”
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江楚月仔细地看着他眼中变换的情绪,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可是我又不喜欢他,送给我有什么用呢?”
看着她春水般的面容时,薛寒迟怔怔地顿了一会,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江楚月昨晚已经说过了,她对宋微明无意。
那宋微明对她来说,已经算不上是个合格的礼物了,就算送再多次也没有用了。
想通这一点后,薛寒迟眼睫微动,手上略微松了力气,又慢慢地躺了回去。
“是啊,我差点忘了,你不喜欢他。”
昨晚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江楚月说了,她只喜欢自己。
薛寒迟的声音渐渐淡去,剩下的这半句话,他没有宣之于口,一旁的江楚月却也没有忘记。
没有说出口的未尽之言飘散在两人之间,扯着窗外的阳光,带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
“时候还早,要不要再躺一会?”
薛寒迟扯了扯江楚月的衣角,任由她垂落的冰凉发丝拂过自己的手背,说话时眼中不含一丝杂念。
和江楚月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觉得很安宁,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可以说,有些上瘾了。
此时的薛寒迟长发散漫,衣襟微微敞开,阳光也格外眷顾,为他的轮廓蒙上了一层光晕。
绣着紫色花纹的衣角在床上缓缓铺开,似水一般地贴在他的身上,宛如在光下盛放的紫金莲花。
他说得太过自然,以至于江楚月差点都要以为两人是相伴多年了夫妻了。
江楚月忽然就理解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原因了,美人卧榻尽显凌乱美感,她都要被诱惑着奉上一切了。
“时候不早了,我先起来了。”
压下心中那疯狂滋生的异样情愫,她战术性地咳嗽了两声,在自己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