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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闻拿出一张白纸,对着那些图片开始临摹。

“丑东西。”

画到一半,主动先说要不理人的胚胎率先发声。

大概是在评价这一副画。

平心而论,虽然最开始不闻绘制的胚胎确实丑,但他现在画的这张临摹图却绝对很丑扯不上任何联系。

线条简洁明朗,几笔将一直飞翔的雀鸟复刻在纸上,又随手添上细节和暗处的阴影。

栩栩如生的雀鸟仿佛下一刻就能从纸面上活过来。

但很明显,胚胎记仇,对不闻说自己丑的评价耿耿于怀,连带着看这幅画也不顺眼起来。

“真丑。”幼孩用稚嫩的声音说。

“噢。”不闻把画好的画用册子收起来,“你现在要理我了吗?”

胚胎被对方平淡的态度刺激到,哼哼两声,认为不闻在嘲讽他不守信用,又要哭:“我真的不理你了,呜呜”

他想到,不闻明明可以把鸟画得这么好看,却把自己画得这么丑

不闻听见脑海中愈演愈烈的哭声,茫然无措。

从胚胎的反应中,他大概明白过来,对方可以借助自己的眼睛观看外界事物,还可以听见自己说话。

或许还可以读到自己内心的想法,毕竟最开始自己也只是在心中暗想,胚胎好丑。

“我才不要听你在想什么,是耳朵它自己听到的。”

胚胎还在哽咽:“你又说我丑,呜呜”

不闻摸了摸鼻子,违心地说:“其实看久了,也挺可爱的。”

丑萌丑萌的,虽然他还是觉得只有丑没有萌。

为了防止胚胎继续哭,不闻扯了另一张白纸,依旧是简单几笔勾勒出大致画面,随后慢慢补充细节。

但他这次画得不是动物了。

画中有一片树林,林畔靠着一个湖泊,天边是云彩和太阳,合在一起就是大朵的晚霞。

可惜没有彩笔,所以呈现在纸面上的只是简单的黑白图像。

很快,胚胎不哭了,对这些他没有看见过的事物很好奇:“这是什么?”

“这是云。”

不闻拿出另一张纸,画上更加详细直观的云层,“地上的水被太阳晒了,就飞到天上,变成了云,书上是这么说的。”

“这个就是太阳。”

不闻又用画笔指了指画面中的事物,“我在电视上看见过,是橘红色的,据说不可以直视太阳,不然眼睛会痛。”

胚胎记仇记得快,忘得也快,被小孩的画吸引,问道:“那你被太阳晒晒,也能像水那样飞到天上吗?”

不闻想象不出自己飞到天上的场景。

书上说,人体大概70%是水,但他觉得自己和水终归还是不一样,就算晒了太阳应该是飞不上去的,最多只有70%的他可以飞上去,于是摇头。

但他又不太确定,书上也没说只有水被太阳晒了,才可以飞到天上变成云,于是补充道:

“我没晒过太阳,不太了解,以后晒了太阳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他很认真地和胚胎商量。

胚胎还是很想知道不闻能不能变成云,但他也没晒过太阳,也无法强求不闻现在就去晒太阳,于是很遗憾。

“那你一定要去晒晒太阳回来告诉我噢。”

不闻不知道这个要求算不算难。

他只有一次去过外边,那是天命的儿子需要第一次面世,在被天命拯救的人群面前亮相。

相比人群的喧哗,孩子更在意空中的景象,他之前只在书上看见过天空,或许更早时候有过,但他不记得了。

婴儿在刚诞生时,就被下达了无法觉醒异能的诊断书,就几乎不再被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