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喝多,我在外面看月亮。”我无意识地乖乖回答他的问题。
“只有你自己,司机呢?”
“司机……好像回家了……”
初春的夜晚仍然很冷,我裹紧大衣,还是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好冷,”我不自觉地喃喃,“头好疼……”
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严肃:“叫司机接你回去,别再胡闹了。”
为什么这个人,在我的幻觉里都不肯对我温柔一点?我没来由一阵委屈,故意闹脾气说:“我不要司机,我要你来接我,现在就来。”
那边没有说话,我察觉到他生气,又不自觉紧张起来,声音也弱了下去:“闻老师,我好像发烧了……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过了很久,闻路明终于说:“地址发我。”
我迷迷糊糊地开了位置共享,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到就关掉了手机,心想反正他也不会来。
再坐十分钟就回家。我对自己说。
喝醉的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十分钟有多久,我靠在长椅上看头顶抽芽的梧桐,一片一片数那些新长出的叶子,数到自己记不清就从头再数,渐渐有了睡意。
直到车灯照亮前面的路,我的眼睛因为刺眼的灯光微微眯起,转过头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闻路明从车上下来,表情晦暗不明。
我已经醉到昏沉,头晕得无法思考,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好像不太高兴,一言不发地架起我准备丢进后座,我忽然掰紧门框,喃喃说:“不。”
“我要坐前面……”我说。
闻路明没问我为什么,或许也不在乎,他重新拉开副驾的门,把我放进去扣上安全带,然后自己上了车。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他说。
“不去,”我下意识地摇头,“我要回家。”
“听话。”
“我说了不去!”我不知道哪来的脾气,大声冲他吼道,吼完我就泄了气,靠回座椅上小声说:“我不想去医院,你知道我不喜欢医院,我没事,我只是感冒,回去吃个药就好了……”
这次闻路明没再强迫我,过了一会儿,缓缓发动车子问:“你住在哪?”
我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他并不准备带我回家。
莫名的失落像一只大手抓紧我的心脏,闻路明一言不发地等着我的回答,过了很久,我说了茶宫的地址,然后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在问他还是在自言自语,“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以前可以和我在一起,现在不可以?”
“你一点准备都不给我,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说累了我渐渐闭上眼睛,闻路明始终没有回答我,快到家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你没有哪里不对,是我坚持不下去了。”
原来和我在一起需要苦苦坚持吗。
是我的错,我以为他也很快乐。
我想自己上楼,但刚下车就腿一软,差点在平地上摔倒。闻路明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把我带进电梯,我感到冷,神志不清地靠在他身上,低声说难受。
他仿佛犹豫了很久,才把手放在我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我头晕得厉害,忘了家门密码,也忘了自己能用指纹开锁,好不容易摸到门铃按下去,听见闻路明问:“家里有人吗?”
我迷茫地看向他,正要说不知道,门从里面打开,姜晗穿着一身柔和的婴儿蓝色睡衣,看见我微微一怔:“言哥?”
说着就要从闻路明手里接过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