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祈, 小祈——!”
窗户被人拨动弄响,在床上鼓起一小团的人发出不满的哼声:“烦死了,别吵啦别吵啦!”
被子中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又带着显而易见的骄纵, 和被别人宠爱惯了的任性随意。
敲窗的人发出一声叹息:“你要是再不起床的话, 就要迟到了哦。秦冕已经走了, 就只剩你和我啦,阿姨可是让我喊你起床的,他们一大早就出去上班咯。”
来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的话,而雩祈从中只扒拉出一个重点来, 那就是——
“什么?你说秦冕已经走了?!”他翻了个身, 鲤鱼打挺地把自己从被子里挖出来,头发还有些凌乱,随意地往上边翘着。
敲窗的人闷头闷脑, 也很有耐心,回他:“没错,快点走吧。要是你再不出来,我也要走了, 我不想迟到,小祈。”
“什么?!曲百川你敢抛下我!”雩祈气冲冲地翻身起床穿衣洗漱,脚踩在地板上噔噔作响,看得出来主人怒气旺盛。
他只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就把自己拾掇好, 嘴里叼了一个包子, 懒懒散散地背着书包就往外走。
只见院门边,一个高头大马, 穿着蓝白色校服的男生靠在自行车旁边等着,他长得英气俊俏, 只是一咧开嘴巴笑起来就看着太憨实了,硬生生地把他那张俊脸给弄傻了。
雩祈好几次都不忍直视。
这就是刚才进院子,敲他窗的曲百川,也是他的发小之一。
雩祈直奔自行车的后座,娴熟地爬了上去坐着,一口咬下大半个包子。
曲百川提醒他:“我骑车了哦。”
雩祈含含糊糊地应了两下,曲百川也不介意他在自己后面解决包子。
等雩祈吃完了,伸出右手一看,手表上的指针刚走向七点,这个时间从葫芦巷到学校还有几分钟才上课呢。
结果秦冕居然一早就去了学校,竟然还不等他们!真是太可恶了。
“秦冕秦冕,可真是取了一个好名字,一天到晚都勤勉得不行呢!”雩祈不高兴地说着。
曲百川没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还在哪里傻乐呵:“是啊,他可是我们葫芦巷中最有出息礼貌的一个孩子,各家的叔叔婶婶都夸他呢。”
早些年城区在建造时,都是些胡同弄巷,新城区则是在城中另外一边规划建造,跟他们这搭不上边。而葫芦巷因为从开口到末尾形似葫芦,所以就得了这个名儿。
里面的孩子都是从小到大一块玩的,彼此关系也很好。
像是曲百川,秦冕都是雩祈的发小兼好哥儿们,他们三个是比较能玩到一块去的。
雩祈因着从小就长得白嫩漂亮,一双眼睛圆圆大大,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所以在葫芦巷里深受一众长辈的疼爱,连秦曲两家都没能逃过他的魔爪,所以在几个发小之中,他是备受溺爱和照顾的。
对旁人的示好,他早就习以为常,并深觉这是他的特权。
秦冕在其中像个异类,他对雩祈是不错,但是也是有原则性的,不该做的他是一点都不依着雩祈,撒泼打滚都不行。
现在秦冕仅仅是没有等雩祈一起去学校,他就很不乐意了,嘴巴噘得老高,准备一个星期不跟秦冕讲话。
曲百川是见证过雩祈使小性子发小脾气的,不过他也没觉得有什么,这个发小虽然脾气大,但是很好哄,而且闹脾气也持续不了多久。
雩祈一到学校就和曲百川分道扬镳了,他们同年级不同班,一般只在上学放学的时候一起。
离上课还有一阵时间,校园里透着独属于这个年纪学生的朝气和蓬勃,打打闹闹和嬉戏交谈构成了和谐的交响曲。
很不巧,和雩祈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