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和安苳没什么的吗?你现在倒是再?说啊?”
张磊被她吵得不耐烦,振振有?词道:“赵洁你别乱误会人!我本?来就和安苳没什么啊?暂时没什么!”
赵洁喊了声“渣男”,把手里喝了半瓶的橙汁“砰”一声扔在了张磊身?上,转身?气愤地走了。
“我X!”张磊彻底绷不住了,对着她的背影骂道,“赵洁你是神经病吧!是你非要缠着我,我还有?错了!?”
赵洁是下面极小极偏的村子?出身?,学习成绩不好,没去念书一直留在镇上打零工,父母在镇上做了几年临时工,才举家?搬迁过?来,家?境非常一般,并不是张磊的最佳选择,只是张磊的暧昧对象之一。今天俩人出来看电影,张磊把房都开好了,没想?到突然碰见安苳和岑溪,完全打乱了计划。
“安苳,我们?走。”岑溪骂舒服了,傲然转身?,拉着安苳的手就走。
身?后张磊愤愤地把瓶子?踢开:“真是莫名其妙!”
安苳被岑溪拽着往前走。
夜晚的风微凉,吹起岑溪的发?丝,路灯的光芒笼罩着她的侧脸,安苳逆光看过?去,觉得岑溪好像在发?光。
心里像是打翻了汽水铺,甜的酸的冒着泡,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有?感觉到自己在被维护。
意识到这份维护来自岑溪,她的感受就越发?不同寻常了。
“岑溪……”她跟着岑溪往停车的地方走,慢吞吞地开口,“其实你没必要这样?……为了我,还把张磊和赵洁得罪了。这个玩笑,我其实也?没那?么介意……”
她这话说得陈恳,但却扫兴。岑溪在一棵抽出嫩芽的老柳树下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那?就还是介意的,不是吗?”
安苳也随她停下来,默然低头。
那些男生打趣她的身?高,她的确是有?一些介意。
可这就是常态啊。
在她全部的世界里,任何一个女生身?上任何的点?,都有?可能被异性?打趣。
说赵洁长得黑穿衣还很“sao”;说文艺委员太爱表现还胖;说孙晓晓瘦得像一根牙签,是“飞机场”;就算是完美的岑溪,也?要被说“白面鬼”(长得太白)……
张磊把这些当成笑话说给她听,她的身?高当然也?不可能例外。
她觉得笑笑就过?去了,毕竟跟饿肚子?或者孤单相比,这点?事好像忍忍也?没关系。后来也?确实就这样?过?去了。
第一次听到时还有?点?难过?,后来再?听就有?点?麻木了,像是一枚细小的针被层层叠叠地包裹了起来,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每次碰到也?不会太刺痛。
而岑溪却直接把这枚针从她心里挑了出来。
是啊,为什么,从没人打趣张磊有?多矮,却总是有?人说她太高。
这真的是正常的吗?
高中?时,岑溪一直因为学习成绩过?于优异、以及对谁都不理不睬而被当成优秀的异类,可这个看似正常的世界上,到底谁才是异类?
见她低头不说话,岑溪脸色冷了几分:“要是你介意得罪他们?,随时可以去找他们?,反正骂人的不是你,而是我。”
“没有?没有?!”安苳赶紧拉住她的手,解释道,“不是……我没介意。我只是在想?……岑溪,谢谢你。”
她一直在对岑溪说“谢谢”,不知道岑溪烦了没有?。
可是她真的很感谢岑溪,感谢岑溪允许她的接近,感谢岑溪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透过?岑溪的眼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原来有?些事也?不一定就非得那?样?的。
虽然下一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她还是会受制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