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落起了眼泪。
冬儿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倾丝身旁。
她柔声询问:“夫人,这是怎么了?”
倾丝只是流着泪不说话,一旁的珠绮却跪着膝行到了冬儿跟前。
她攥住了冬儿的裤腿,流着泪祈求:“求你替我求求夫人吧。”
倾丝是脾性良善、温柔到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人。
她对冬儿和珠绮更是从不曾斥责过半句。
今日这番情状,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冬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当下只推开了珠绮的手,道:“你好好说,究竟是何处得罪了夫人?”
恰在这时,方才还一望无垠的庭院上空划过了几道惊雷。
顷刻间雷声大作。
松柏院内的婆子们忙出屋来收拾庭院里的物什。
一时间寂静无声的庭院变得吵吵嚷嚷的。
而屋内,珠绮只顾着落泪,冬儿一脸的担忧,而倾丝则全然陷入在无边无际的悲伤之中。
魏泱便是在此时赶回的松柏院。
他在刑部的事务不多,也因为与倾丝还在新婚燕尔的缘故,总是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旁的事之上。
只是他今朝回来却是十分不巧,正好撞上了这漫天惊雷。
不多时,赶回松柏院的魏泱已然湿了长衫。
只是奇怪的是,倾丝并没有上前来迎接他。
魏泱还来不及失落的时候,便让刁嬷嬷进正屋去告知倾丝一声。
他则走去净室沐浴了一番,省得把从外头带来的寒气渡给倾丝。
倾丝身子本就孱弱,又怀着他的孩子,是该被魏泱捧在手心里珍宠着才是。
刁嬷嬷遵循着魏泱的吩咐进正屋向倾丝禀告了魏泱回府一事。
本以为倾丝会一脸喜色地与自己攀谈一番,不曾想她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淡然与冷漠写在倾丝的脸庞之上。
刁嬷嬷眼神闪烁,与冬儿对视了一番后却察觉不出任何异样来。
冬儿与珠绮到底不是经她手调教出来的丫鬟,遇事后不堪大用。
刁嬷嬷心思沉沉,退出了正屋后便亲自守在了净室门前。
等到魏泱沐浴净身后,一瞧见倚靠在门框处的刁嬷嬷,霎时一惊。
“嬷嬷在这儿做什么?”
刁嬷嬷瞥了好几眼魏泱,欲言又止地说:“爷,奴婢瞧着夫人有些不高兴呢。”
魏泱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面如冠玉的脸庞上陡现几分不虞。
刁嬷嬷见状也不敢多言,只侧着身让开了前方之路。
魏铮脚步沉沉地走向了正屋。
他是个极擅长隐藏情绪的人,若不是与倾丝交了心,如今还会像从前那般如孤家寡人般存活于世。
自遇见倾丝、心悦上她以后,他才能体悟到五脏六腑诸多情绪的流淌。
再换句话说,只有倾丝才能将他从那浑浑噩噩的困窘里解救出来。
若倾丝心怀不虞,他必定比倾丝还要再郁郁不安一些。
此时的魏泱尚且不知晓自己就是造成倾丝不悦的罪魁祸首。
他只是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正屋。
魏泱一现身,冬儿立时拉起了跪伏在地的珠绮,向魏铮行了个礼后便退出了正屋。
倾丝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贵妃榻上。
魏泱微微蹙起剑眉,走到倾丝身旁,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
“这是怎么了?”魏泱放缓了自己的声调,柔声与倾丝说:“怎么不高兴了?”
好半晌,倾丝才缓缓地抬起那双秋水似的明眸,注视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