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了肖池寒的身上,四肢百骸像是被冰水冲刷过一遍一样,浑身的血液都似要停止流动,太累了,这句话比他预想的裴沐的怨恨更加让他不敢接受,他无措地开口:
“小谨,我知道我没有和你坦白,骗你,是我不对,我以后绝不会”
不等他的话说完,裴沐就打断了他的话,本来有些紧绷的肩头放松了下来,他的肩背很薄,松散下来有一种放任自流,再不勉强强撑的疲惫感:
“当初你因为你妈的威胁,就可以自以为是地单方面决定分手,以后呢?如果遇到了更大的阻碍,遇到了你觉得还会威胁到我的事情,你一样会自以为是地替我做决定。”
肖池寒就像是被有一捧凉水兜头浇下来一样,浑身都似乎僵化,裴沐吐出了一口气,有些惨然地笑出声:
“肖池寒,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曾经问我为什么有了钱也不去买喜欢的机车,那是因为我的人生从来由不得我任性,你有一块钱就可以花一块钱买开心,因为你家里还有不知道多少个一块钱等着给你花,而我呢?我的一块钱用完了,不会再有人给我。
你的出身,你的人生,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曾经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我就可以接近你,配得上你,与你聊一样的话题,但是我错了,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狗的差距都大,追逐对于我来说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肖池寒,我不像你,我是没有退路的。”
没有激烈的情绪,没有怨恨,裴沐甚至尽量对眼前的人勾出了一抹笑意,他们这段感情原本就不应该开始。
肖池寒一身血液,冰冷彻骨,方谨的话就像是一把钝刀子在他的心上磨来磨去,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原来方谨从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过这么多的挣扎,这些卑微,难堪,他竟然从来都没有察觉,他竟然以为方谨答应了他,他们就会有理所应当美好的未来。
酸涩,心疼,将肖池寒整个人淹没,他甚至没有再上前一步的资格。
肖池寒苍白的脸色倒影在裴沐幽深的瞳孔里,屋内寂静的让人绝望。
他说他是没有退路的,肖池寒的手死死捏住了轮椅的扶手,他原以为他会成为方谨的退路,而现在,他却成了那个将他逼到此处的人。
“肖池寒,我们和平分手吧,今天就算是一个正式的告别,十年前的车祸不是你的错,救了你我也不后悔,我们到此为止吧。”
这句话就如同午夜的钟声,结束了所有从前的美好。
这一天是裴沐亲自推着肖池寒的轮椅将他送出了屋子,轮椅上的人沉默的宛如一尊僵化的雕像,只有门开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落在那人深色裤子上的泪滴。
门还是被合上了,裴沐背靠着门,喉咙间都是涌上来酸涩,他仰着头靠着,试图将汹涌的浪潮湮灭下去,手紧紧地拽着裤子的边边,眼睛通红一片,不知道过了多久,眼泪还是从眼角滑落。
唐临谦这一夜几乎都待在工作室中,一晚上炸词条,推热凑,引话题,忙的人仰马翻。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裴沐的思绪,他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是唐临谦的电话:
“起了吗?伤口没什么问题吧?”
裴沐用力调整了一下呼吸:
“嗯,起来了,没事。”
“你昨天那个清唱很有话题度,我推了两个热搜,至少在你唱功这里,不会再过多招黑了,我准备一会儿找人将你之前那一次自杀的消息放出来,发酵两天,等到第三天你再开直播澄清。”
这个也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做法,自杀固然算是一种丑闻,但是如此风口浪尖上,唯有这一点可以将裴沐与从前的种种作出切割,以后刘明就算是再拿出什么料来,裴沐也能盯死在受害人的位置上。
“好,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