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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右丞相曹慈家、刑部尚书刘渠家都赫然在列……

真是嫁娶无白丁,囊括京中大半的权贵之家。

沈持直呼好家伙,果真树大根深,轻易招惹不得。他要这张单子的目的,就是想知晓周家与京城世家之间盘跟踪错的姻亲关系,往后遇事时多权衡几番。

“多谢,”他又说道:“另外恭贺你高中杏榜。”

舒兰庆在今年的会试中考中的贡士,不过位列兴榜之末尾,所幸殿试只排名不刷人,他能博个同进士出身,获取到入仕做官的资格。

沈持为他高兴,确切地说是为他妹子沈月高兴。

舒兰庆文雅一笑:“考了多年总算中了。”他日得个一官半职,也算能安身立命了。

看看天色,他道:“阿池赶紧上朝去吧,我也回去再看看书,准备殿试。”舒兰庆搓搓手,想起殿试,心中不自主地微微紧张。

沈持把那张礼单揣进袖子里:“嗯。”他同舒兰庆一道走出竹节胡同才各忙各的去。

清晨春雨纤纤。

沈持到了皇宫东华门外时恰好遇到了光禄寺卿周六河,冤家路窄,二人对视一眼彼此打了个招呼:“沈相爷早啊。”

“周大人早。”

彼时,周六河已得知他在杭州府的事情搞砸了,本来心中就憋着一股烦躁,此刻看见沈持更火大,但还不得不压着,脸上礼节性的假笑那叫一个比哭还难看,心中不住地骂户部这伙人奸猾,难对付,要是都像董寻那般死了就好了……

沈持玩味地看了一眼他的神情,稳步向上早朝的太和殿走去。

大约官场上的人都格外敏感,他们似乎嗅到了山雨欲来之前的气息,都收敛的言行,是以今日的朝会风平浪静,纵然六部的大员也只有寻常的事情上奏,礼部说了会儿殿试,户部提了几句春耕,工部念叨了片刻今年要修的河道……御史大夫管聃厚道的像被夺舍了一般,从头到尾没说话,难得清闲一回,皇帝愉快地退朝了,临走还带着疑惑瞟了沈持一眼,好似在问:你下蛊了?怎么朕的臣子一个个都哑巴了似的,还怪不习惯的。

沈持:“……”真不关他的事,他什么都还没干呢。

这日黄昏时分回到家中,他想起早上舒兰庆给的单子,从袖中抽出来展开细细看着。

史玉皎瞟一眼他手里的单子:“这是……”好像是个随礼的单子。

他看这个做什么?

沈持:“这是舒家这些年人情往来的礼单,这里面的每一笔啊都跟周家有关系,要么是嫁女要么是娶亲。”

史玉皎眼睛一亮:“看不惯周家了?”

周家的哪个人没眼色惹到沈相爷了,她带人去打他闷棍。

沈持:“杭州常平仓是周家动的手脚。”虽然户部抢先一步,有惊无险,但回想起来难免后怕。

史玉皎:“这招高啊,不像周家能想出来的。”周家么,无非就是靠个女儿当上淑妃才发家的,没这能耐。她拉过他的手心,在里面划了个“曹”字,能有这般城府的,朝中大抵只有右丞相曹慈了:“该不会是他吧?”

沈持微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阿池,”史玉皎说道:“他宦海沉浮数十年,稳稳钉在相位上,手腕了得,你要千万小心此人。”在她的认知里,右相曹慈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

“嗯,”沈持说道:“我会的。”他同她一块儿看这份礼单,将与周家有联姻的京城世家大抵过了一遍,暂且心里头有个数。

看完,他将单子重新收好放回袖中,抛开公事,转而问史玉皎:“这两日有没有不适,累不累?”算着她已有差不多三个多月的身孕了,他莫名有点儿紧张。

“一点儿都没有,”她摇摇头:“对了,今儿遇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