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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干活,被晒蜕了好几层皮,脸也不似从前白净,到底是小儿子,她每每瞧着心疼得厉害。

大喜的日子,沈山不和她计较:“老婆子快炖鸡,阿池还等着吃呢。”他打发老刘氏去下厨。

不大一会儿沈凉买鞭炮回来,在庭院中噼里啪啦地燃放起来。

沈山举着解元匾额出来,他爬上梯子,将之悬挂于沈家大门上面。

挂好之后,又放了几挂鞭炮。

村里人捂着耳朵跑到沈家门前来贺喜,一顽童吸溜着鼻涕仰头看着那块解元匾额:“还怪气派哩,回家让我爹也挂一个。”

他家的大人哭笑不得,捞起自家娃儿骑在脖子上:“以后长大了送你去念书,也像阿池……沈老爷一样给爹挣块回来挂咱家门上。”

多风光啊。

……

沈山带着三个儿子背负着双手在匾额下看了又看,笑得合不拢嘴。

沈家的三个妯娌抬起头笑着,朱氏又去屋中取出一块红绸缎来,让沈煌爬上梯子挂上去,显得愈发喜气。

街坊邻里看见沈持作揖道:“沈老爷。”

沈持笑了笑道:“各位大伯大娘婶子嫂子,您还是叫我阿池吧,别见外。”

朴实的没玉村人哪儿敢,还是一口一个“沈老爷”,叫得沈持脸上挂不太住。

忽然。

隔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没玉村人,传来个挺欠的声。

“阿池——”

“我们不见外叫你阿池。”

“阿持——”很好,两声不见外。

沈持迎出来,是江载雪和裴惟二人,笑嘻嘻恭贺他高中。他二人听说沈持回来了,直接打听着找到没玉村来了。

沈持对他俩眨巴眼睛:你看这么多乡里乡亲,咱们得像读书人知礼是吧。

当下他拿捏好腔调:“江兄裴兄,屋中已备好茶水,要进屋一叙吗?”

江载雪笑道:“那定要尝尝的。”

“江兄裴兄请!”

“不敢!”

三人扭捏作态一番随后进到屋中相视大笑。

玩笑几句,裴惟正经地问他:“你如今已中举人,明年开春直接进京会试吗?”

当朝读书人考取举子之后地位很高,不仅免除徭役、税赋、每个月还有三两的银子可领,还可以到官府任职,到学堂授课……他们收入不菲衣食无忧,一般不太着急赶次年的春闱求取进士功名。

这可把沈持给问住了,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还没想好。”

要是明年开春赴京会试,的确稍稍显得仓促了些。

只是若不考,又要再等上三年。

江载雪拿起茶杯斟了茶自饮起来:“是得好好想想,你一回来很忙吧,刚看见你家门上挂的解元匾额了,这两天门槛都要被人踏破的,乡绅富户,县太爷……”

什么叫乌鸦嘴,这就是,他才说完,禄县的大乡绅,郭意递了帖子进来,说求见沈老爷。

沈持:“……”

只得起身去迎接。

郭意五十来岁,他适中身材,面方眼睛小,一看就是精明老练之辈。

他见到沈持亲切极了,开口就是“归玉兄”,让沈持好一番紧张。郭大乡绅在环顾了沈家的老宅之后,道:“归玉兄此番高中解元,真是给禄县长脸了。”

“只是这宅子地处村子里,又不够阔气,着实委屈归玉兄你了。”他的眉稍稍一横:“在下在县城有不少五进的宅院,多在闹中取静之处,归玉兄随便挑一处安置家人便是了。”

上来就送大豪宅,出手阔绰的嘞。

沈持心道:竟还有这样的好事,再看看。

他谢绝道:“多谢郭兄美意,这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