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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站起来朗声说道:“皆兄也。”这七位都是季騧的兄长,可不就是皆兄也嘛。

众学生想笑,忽然又笑不出来了。

“这样的题目一般正经考试不会出,为师只是拿来给你们开开眼界,破题时候要多方思量,不要过分拘泥,”徐夫子说道:“不要太死板,要变换较多,宜庄宜谐,只有文法不错,都行。”

学生们把头都要点晕了。

……

次日,徐夫子讲承题。因为破题只有短短一两句,只可包括最精要的大意,承题么,就是将破出的题意承接下来再加以说明,或者将破题未尽之意加以发明阐述,以从各方面补足题意,继承说明。

……

沈持抽出藏在袖中的宣纸来,接着画熊猫。

美熊熊短短的嘴筒子,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眼睛,只想喊“鹅子,我滴鹅子。”可是长嘴筒子也好看啊。

嘴筒子可长可短,主要看个熊的气质。承题也一样,在承题这里,文章的气度一下子就出来了。

开始让人有印象,像美熊的嘴筒子一样重要。承题与破题一样,宜简切而高浑。看嘴筒子识熊来了。

承题有承接上文之意,像熊的嘴筒子,关乎眼圈的布局和熊脖子线条的走向,要接上而生下,以圆转不滞、轻便飘逸为商品。

嘴筒子画不好,不是大美熊,同理承题写不好,一篇八股文就不讨喜。

沈持在脑海中下笔模拟了好几次,终于落在纸张上,很好,大美熊初显雏形。画画之后,他在后面用极细的笔画写上——承题。

之后是接连两天的休沐,他回到家中。

尽管不在书院,沈持还是带书本回家——接着画熊头和熊的嘴筒子,他翻着从赵秀才那里搜罗来的优秀八股文,模仿写作。

这次回家算了一算,他这大半年花的钱很好,除去买纸和墨,没有额外向家中索要一个铜板,这让沈持深深地松了口气。

“嘚……嘚……”一个轻微又细小的声音朝他靠近,沈持扭头一看:“阿月?”

沈月长高了一截,身上穿的衣裳显得又窄又小,脸蛋粉扑扑的,嘴里叫着他。

“阿月能说话了是不是?”沈持一把把她抱起来。

小孩子长得结实了,他险些抱不动。

沈月眼泪汪汪地指着她的喉咙:“不听……花。”她几乎张成了圆形,却发出微弱的声音,但正因为这一点声音,让沈家人觉得这大半年来的治疗是又效果的,阮行真不愧是小儿王。

沈持看懂了,阿月嫌自己的喉咙不听话,不能流利地说话。

“所以阿月不想喝药了是吗?”一看这样就是跟娘亲闹了小性子跑过来的:“很苦?”

沈月点点头:“苦。”

沈持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酥糖:“喝药的时候掐一段吃就不苦了。”

为了让沈月说更多的话,沈持还买了本小人书:“阿月,平时在家看这个,一页才两三个字,你试着念出来好不好?”

“一”沈持教沈月念。

沈月学着他的样子张张嘴,艰难地说出了个模拟“一”的音节,调调很怪,只能勉强听出来声音。

沈持后来问阮行:“她总是说不清楚是耳朵也有毛病吗?”

阮行:“这个老夫也弄不清楚。”解释不了。

沈持:好吧,符合中医稀里糊涂让你病好的行事风格。这个世代没有现代医院,能找到阮行给沈月医治,已是万幸。

“我看你面色红润,”阮行打量着沈持:“似乎乐在读书中啊。”

跟他遇到的其他读书人不一样,那些书生个个面如菜色,身体亏大发。沈持笑道:“先生当年读那么多医书的时候不觉得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