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慈说:“我?觉得她像夕阳。”
这句奇怪的?比喻,让庄斯言想了很久,后来仍旧没想到原因,她问钟慈。
钟慈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莫名其妙。
但当钟慈从谈木溪家里出来的?时候,庄斯言觉得,或许莫名其妙的?人?,是她自?己?,她只?看到谈木溪光鲜亮丽的?外在,从未深入了解过这个人?。
她做不到。
但钟慈可以。
孟予安扣紧轮椅边缘:“你是说,木溪和钟慈,在一起了?”
“我?没这么说。”庄斯言低头:“我?只?是觉得,她们很适合在一起。”
孟予安手指尖太用力?,发?疼,发?白,她脸绷着,问庄斯言:“你不是喜欢她吗?”
庄斯言浅浅的?嗯了一声。
孟予安语气不似平常的?冷静:“那你为什么认为她适合和别?人?在一起。”
庄斯言说:“予安。”
孟予安看向她,眼底光被暗色覆盖,有点沉,庄斯言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似乎不知道?,只?是袒露自?己?的?心声,她说:“喜欢不是占有。”
喜欢,当然不是占有。
但孟予安也没想到庄斯言会拱手相?让,她不甘心:“你没想过表白吗?”
庄斯言笑:“没想过。”
孟予安不能理?解:“为什么?”
庄斯言说:“因为谈老师不喜欢我?。”或许喜欢很难察觉,但不喜欢很明显,谈木溪对她就好像朋友那般,压根没有一点旖旎心思。
她说:“表白是很容易,但只?会给她徒增困扰。”
孟予安攥紧轮椅边缘的?手指轻轻松开,她看向庄斯言。庄斯言冲她一笑,孟予安觉得庄斯言这些话,不是说她自?己?,也是在说她。
庄斯言在间接告诉自?己?,谈木溪不喜欢她,只?是把她当朋友。
庄斯言在给她打预防针,就算不是和钟慈在一起,也会有其他人?。
孟予安其实从未奢望和谈木溪有什么结果,但人?心真不是能随意控制的?,当她接触到谈木溪的?温柔后,起了贪念,她带自?己?认识新的?人?,有新的?朋友,她在外面照顾自?己?,对她笑。
孟予安就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她低头,轻声问:“这些话,是钟慈让你说的?吗?”
“不是。”庄斯言握住她的?手,孟予安下意识退缩,庄斯言没给她机会,用力?抓住她的?手,庄斯言的?掌心有老茧,不算柔软,但很有温度,她看着孟予安开口:“是我?想对你说的?。”
庄斯言说:“钟慈是我?的?朋友,你也是。”
所以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孟予安低头,看庄斯言握着她的?那只?手,她蜷缩起手指,听到身后有人?喊:“予安。”
她转头。
孟星辞在身后。
她眨眼,灯光下她差点失态,孟予安做了两个深呼吸,说:“姐。”
孟星辞说:“来这么早。”
孟予安说:“嗯。”她看着孟星辞,说:“姐,我?想上厕所。”
庄斯言刚想起身,孟星辞说:“我?陪你去。”
孟予安说:“好。”
庄斯言在她身后,看着椅子上遗落的?毯子,又看向离开的?孟星辞和孟予安,到卫生间门口,没人?,孟星辞推孟予安进去,隔了会接她出来,发?现她眼睛有一点点红。
她问:“眼睛怎么了?”
“没事。”孟予安说:“刚刚洗手,水溅到了。”
孟星辞说:“下次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