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球都找不见。讲究外表这一点,周予像她。
屋里是上世纪最时兴的黄梨木装潢,旧,整洁,每扇门上都挂珠帘,过道上搁一架雅马哈钢琴。那个年代,各家各户最流行的大件就是钢琴,只要买得起,不管家里有没有人弹,总要有那么一架。
十五分钟后,祖孙二人并排坐在琴凳上,周予犹豫着将手里的奶茶递给阿嫲。
“就一口。”
阿嫲保证道:“就一口。”
周予不撒手,阿嫲一把将奶茶抢了去,她只得牢牢盯住吸管看。就一……
好大一口。
“哪有你这样的!”她抢回来。
阿嫲嚼着奶茶里头的珍珠小料,站起身往厨房去,嘴里哼起《在水一方》,将此作为她的胜利曲调。
“活一时就要快活一时嘛,这不许那不许的,我看还是马上死了算了。对了,你上次电话里说要那个照相机,我给你找出来充好电了,在电话机旁边,你去看看。”
周予走到座机旁,果然找到那台她儿时熟悉的富士傻瓜相机,两千年左右的款式,已很老了。社团师兄让她带一台相机去学校,她在家里那些新鲜玩意中东挑西选,忽然想起这么一位老朋友。
对她来说,物不如旧,愈熟悉,便愈好。
外婆的抽油烟机响了。周予在钢琴前坐下,揭开遮尘布,弹了一首《生日快乐》。
抽油烟机震颤轰鸣,将乐曲声盖得不甚明晰,反令她觉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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