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吃多了酒,不小心罢了。”
“平日里他待你阿姐真是温柔体贴,再也没有更好的了。”
她说着,也跟着抹了抹眼泪。
“你阿姐伤了身,失去了孩子,我也很心疼,这一个月来都是命人小心伺候着,生怕吹了碰了。”
“既然已经成婚,日子里这些小事,便也不用太过计较,你年轻,尚未成婚,不知道婚姻便是如此。”
“若是亲家公亲家母过来,大抵不会这样生气。”
她是真会说话,话里话外,竟是怪殷行止不懂规矩,太过大惊小怪。
殷行止抿了抿嘴唇,倏然开口:“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我阿姐回信?又为何一开始不说?”
“要不是表妹能进去看望阿姐,怕是阿姐的委屈也无处诉说。”
耿夫人应该已经知道了,殷素雪惦记女儿,也不知道慕容氏家中内情,便只说自己被慕容博打了,所以才会流产。
受了这么大委屈都不敢伸张,确实是个好拿的。
因为这个说辞,耿夫人越发觉得殷行止也是个面鱼,大抵也是好拿捏的。
既然如此,她才会匆忙赶来,想用长辈的身份压他。
殷行止眯了眯眼睛,把茶杯彭地放回桌上,然后便冷冷哼了一声。
“耿夫人,慕容博身为朝廷命官,殴打妻子致其流产,之后又封锁消息,不让其同家人联系,我想问一问。”
他顿住,抬头看向耿夫人。
殷行止一贯都是病弱温和的模样,可此刻,他身上的凌厉却如同漫天的冰刃,一道道往耿夫人射去。
“我想问一问,慕容氏是何居心?你们又是否隐藏了更多的秘密。”
“比如……”
耿夫人的脸色微微变了。
“殷世侄,你人年轻,有些道理不懂,我今日便教导你。”
“话是不能乱说的。”
殷行止淡淡笑了一下:“我自幼读书,虽考科举,但明律也有所涉猎,不说朝廷命官,便是寻常丈夫殴打妻子,妻子娘家也能要求和离,我说的对不对?”
耿夫人一噎,没想到殷行止直接就提和离。
倒是慕容博坐不住了。
“阿弟,是我错了,可我同雪娘情投意合,如何能和离。”
耿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厉声斥责:“闭嘴!”
慕容博低下头,不吭声了。
耿夫人喘了口气,然后就看向殷行止:“殷世侄,你阿姐都没说要和离,你就在这里挑拨离间,是何居心?”
“再说,你一个毛头小儿,居然在这里质疑姻亲长辈,我看你的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
“我倒是想要问一问桐庐学政,你这样的考生,是如何考上解元的。”
耿夫人这样说,就已经是要撕破脸了。
看来他们的的确确不想把殷素雪放走,一旦殷素雪离开,天长日久,他们就不好再拿英姐儿控制她了。
但他们低估了殷行止。
殷行止抬眸看向耿夫人,目光冷冰冰的,他一字一顿道:“为人者,先父母亲人,后成家立业,我自幼被长姐教导,得长姐照顾,若为自己前程而忽视长姐哀痛,那我实在不配为人。”
“今日若是不能带走长姐,明日我便去伏鹿衙门状告慕容氏,即便春闱不考了,我也要让阿姐同慕容博和离。”
他的声音并不高。
却让耿夫人和慕容博变了脸色。
他们之所以敢拿前程威胁殷行止,不过是以自身来揣测,两家闹大,即便是慕容氏有错在先,对殷行止今年的春闱也有影响。
能拖一时便是一时,等到殷行止春闱结束,他们管教好了殷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