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地拿出了手机。他看了眼屏幕来电显示是一颗星星。

他愣了两秒,点了一下屏幕,手机放到耳边。

就说他的脑神经牵连到语言系统了,已经紊乱了,张口喊了一声“贺叔叔”。

他嗓音低哑,声线却清晰,身边的同学闻声都齐齐朝他看来。

除了沈泽谁都不知道他现在接的电话就是刚才打的那通,没人会联想到一起去。沈泽听到“贺叔叔”这个称呼小脑差点萎缩了,向边庭叫出口的那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是谁,愣了两秒才留意到“贺”这个姓。

KTV走廊灯光昏暗,好在这帮人注意力都在向边庭身上,不然肯定能注意到他无语且扭曲的面庞。

他心想向边庭你完蛋了你,还搞什么神秘,等会儿就看你自爆。

“喝酒了?”手机听筒里传来贺宣低沉的声音。

向边庭带着几分醉意,贺宣的嗓音在他听来多少有点勾人,带着磁性,落进耳里,听得耳朵发麻。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剩下的那点清醒意识全用来跟贺宣对话了,分不出一丝来注意同学们的目光。

或者说这个状态的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些目光。

他知道周围都是同学,叫出“贺叔叔”那三个字是出于潜意识。

上次喝多,他也这么浅浅地荒唐过一次。

“回家没?”贺宣在电话那头问他。

“没”向边庭顿了一下,说话语速比往常慢很多,“要回了。”

“怎么回?”贺宣关上门,挡风玻璃上落下一片小小的雪花,一个白色的小点,小得几不可见。

下雪了,江州的初雪。

“司机……接。”向边庭按了按酸涩的眼睛。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沈泽预估错误,向边庭还没自爆,一伙人就已经出了KTV的大门。大伙在门口互相道别,向边庭若无其事地跟贺宣打着电话,有同学跟他说“再见”,他就机械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