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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也要来杀他。他们之间如果当真有渊源,它恐怕无法容忍他突破化神期的边界。

江连星此刻凝神去看,想要看她身上是否还有伤疤。

羡泽穿着单衣,衣领阴影遮挡了锁骨下方几寸,直到他看到羡泽的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一下子慌神,连忙跪坐在地上:“我、我不是乱看,我只是以为——”

羡泽手按在衣领上:“人形上看不到伤疤的,弓筵月为我缝了伤疤。”

江连星抬起眼,眉头紧蹙:“他会帮您?”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羡泽弯唇笑起来:“你怎么会知道弓筵月的名字。西狄人很多都不知道他的名姓。”

江连星嘴唇抿紧,浑身僵硬的跪在地毯上:“我听……听师父说过。”

羡泽起身拿起火炉上的水壶,又坐到他身前来,为他陶杯中加了些热水,轻笑道:“第一次见到那团出现在明心宗的黑影时,你便开口认出是魔主。连星好像一直都知道很多事情,简直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

江连星手指捏紧陶杯。

为何前世师母从未显露过真龙的面目,就被杀了?而他到最后走火入魔,修为暴涨,直逼入化神境末期,而他临死前到头顶的蓝紫色天雷是谁释放的?

羡泽看到他只是沉默着,心中有些失望,嘴上却道:“说起来,我还没想起来连星是什么时候来我身边的。”

她猜测系统要求她杀死江连星,肯定是因为江连星使出的黑焰等等,会对她造成威胁。

羡泽想要尽量问清楚原因,至少知道他与魔主的关系,他黑焰的来源。

哪怕杀了他,也让他死得不冤。

可他不愿意说。

羡泽也没有再问,只是伸手抚了抚他额头。

江连星抖了一下,极为快速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是热水的氤氲熨烫了他的黑瞳,就在羡泽起身准备说晚安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握住她手指:“……羡泽最早领养我的时候,就是这么握着我的手。”

羡泽转过脸,只看得见他的发顶。

江连星声音低低的:“当时我在吃旧庙里烂了的贡品,你和师父恰好路过,说让我别吃了。我没想回你,师父便说是不是我天生聋了。然后你拿了块饼给我,问我是不是饿了才吃那些,我才回过头跟你说话。”

“然后我接过饼子的时候,碰到了你的手,你当时手抖了一下。你一直盯着我,我特别害怕,饼也没有接就往外跑。我只记得你对师父说了什么,然后师父一下子将我捉回来,就开始摸我的筋骨,还掀起我衣服看我后背。”

其实那时候他穿的根本就是一块破布,算不上衣服。

江连星只记得葛朔的手用力得像是会随时捏死他,指节捋过他的后颈脊梁,还拽掉裤子看了一眼他的尾椎。

江连星害怕极了,他挣扎着想求饶,却一眼看出来这二人之间的从属关系。

他不应该向这个后腰有数把刀鞘的男人求饶,而应该向那个坐在蒲团上的女人求饶。

破庙外暴雨如注,她一席湖蓝衣裙,几乎能融入清晨雨水的蓝色天光中。挽着妇人发髻,戴着和剑客男人一样的斗笠,斗笠边沿时不时滴水,只露出绑系斗笠的缎带、鬓角湿润弯曲的绒发与她的下半张脸。

她微微抬起斗笠。

江连星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一张脸。

他听人说登仙门时,走上石阶会有云雾褪开,露出恒赫巍峨的胜景,他只觉得这一刻雨幕揭开,他窥见了仙界的模样。

他瞥见过的庙观中香火袅袅里最慈悲冷漠的金像,也比不上她那个含着笑的冰冷眼神。

她手里还捏着半块饼,却像是仅仅用双眸就将他拆骨剖开,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