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间断过,林昭昭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你为何不应了我的话?格日勒汗是草原上的皇帝,他身边围绕着多少狂蜂浪蝶,而你到底是个男人,难道还想长长久久圈住这颗心吗?”林楚楚说,“与其让给其他女人,还不如让我来帮你。更何况本来该嫁给格日勒汗的人就是我,不是吗?”
“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林昭昭轻声说。
“什么?”
“你心里想着的始终是这个吧。”
虽然虚情假意同他说了这么久,但林楚楚有一句话毫无疑问是真心的。
他想林楚楚确实是后悔了。
只不过她后悔的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后悔的是自己当年逃婚,没有嫁给旭烈格尔。
不然如今他林昭昭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她林楚楚的了。
“林楚楚,世上没有那么多早知道。天下间的好事也不会都由你一个人占了去。”林昭昭说,“你不该嫁给格日勒汗,因为是你不愿意的。”
林楚楚咬了咬牙,林昭昭几句话平平淡淡却刺痛了她,让她差点维持不住自身的体面。
“这话说得高高在上了。如今究竟是我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林楚楚说。
林昭昭心里有些累了,他不想再同林楚楚拌嘴下去。
“要么回中原去,要么自生自灭。”
见林昭昭这般果决,林楚楚有些慌,忍不住想以替嫁的事要挟:“林昭昭,当年的事你就不怕我……”
“我有何可怕的?”林昭昭看向林楚楚,目光坦荡,没有温度。
林楚楚:“……”
“嘴长在你的身上,当年的事你想同谁说就去同谁说,但若是有风言风语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嫡姐就别怪我不顾念你我最后的一丝情分了。”林昭昭的声音一尘不变,却让林楚楚身上没来由的一凉。
真正的威胁靠的不是把柄,而是权柄。那才是能置人于死地的利器。
也在这一刻,林楚楚才深深切切地意识到到自己同林昭昭身份上已经是云泥之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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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秧子怎么不同他早逝的娘一起去了。靠的伺候男人的功夫穿金戴银,还真当是自己出人头地了。”被赶出了昭阳宫,在林昭昭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的林楚楚忍不住满嘴诅咒起来。
“瞧他那趾高气昂的得意样,真真是气死我了。”一想到自己方才还在林昭昭这贱种面前跪俯行礼,林楚楚就气得面容涨红,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她愤恨地走在宫道上,忽然远远听见有人用血狄语在说话。
林楚楚脚下顿了顿,瞧见一个高大俊朗的草原男人领着几个侍卫从另一道走来。
瞧见对方仪态不凡,想来在血狄地位不低,林楚楚不由心生一计,悄悄沿着宫墙,走到那路人前面,然后闭上眼,扶着额头,无力晕倒在了地上。
“大汗,前面好像有个婢女晕倒了。”侍卫说。
“过去看看。”旭烈格尔说。
“大汗,看她的衣着不像是在昭阳宫侍候的。”巴根走到昏倒的林楚楚身边察看。
“活的死的。”旭烈格尔骑在马背上问。
“没死,应是晕倒了。”巴根探了探鼻息,看向大汗,“不知是不是病了,可要请个医师过来给她看看?”
“叫醒她,问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旭烈格尔淡淡地说。
“是。”
巴根得了令,用力摇了摇躺在地上的女人:“醒醒!快醒醒!快醒醒!”
一群不知怜香惜玉粗鄙蛮人!
巴根手上没有轻重,林楚楚肩膀被摁得生疼,心里虽然骂骂咧咧,但面上还有装出一副悠悠转醒的迷茫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