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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就撞进了那双深若寒潭的眸子。

心里猛然一悸,时雨立刻错开视线,装作在打量别处。

“哼!”

一声冷哼,时雨身子抖了抖,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铜钟上的光闪烁着,女子面目狰狞,顶着巨大的威压站起来,抬手将罩在头顶的钟掀开,遁逃无踪。

时雨有些愕然,这世上还有能从师父手上逃走的人吗?

流月和礼厌的声音越来越近,时雨刚要回应,就被一把勾住腰,飞往青云峰。

冷风一吹,时雨的心也拔凉,不仅没躲开师父,还惹她生气了。

现在拼命逃的话,能从师父手里逃掉吗?

这样一想,时雨更蔫巴了。

两人稳稳落在竹屋前,无垠的花田还是那么美,时雨却无心欣赏,而是等着师父审判。

“先是躲着我,现在又跟魔族余孽搅和在一起,真是花样百出啊。”

师父抓中关键词,一脸震惊地问:“魔族余孽?”

扶吟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幽幽道:“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就又是疗伤又是抱的,还说你善良还是蠢呢。”

“蠢吧。”时雨小脑袋垂得低低的,“要是知道她是魔族中人,我一定不会救她的。”

扶吟眼波流转,漫不经心道:“哦?是吗?”

“嗯嗯嗯!”时雨点头如捣蒜,乖巧中带点可爱,“我在山下修炼的时候,师姐们跟我说了,咱们修真界人士跟魔族不共戴天。”

扶吟勉强满意,眼中冷意稍退,却还是不给时雨好脸色。

这件事可以不计较,毕竟魔族销声匿迹已久,小家伙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但另一件事绝不能原谅。

扶吟转身面对她,眸色幽暗地盯着她,面前的人从一开始的不解,到后面的心虚低头,就差把自己缩成团了。

“还有事要跟我解释吗?”

时雨心里忐忑,在认错和硬气之间,选择了脚底抹油。

“徒儿不胜酒力,师父再见!”

一溜烟跑进屋里,紧闭门窗,时雨才稍微松了口气,就算要坦白,现在也不是时候。

更何况,要是告诉自己在躲着她,师父必定会问缘由,难道要她说是因为暗恋,才会逃避吗?

那样的话,估计师父就不止是生气这么简单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唉!

时雨重重叹口气,坐在床边发呆,一阵轻风掠过,火红的裙角从她眼前飘过。

时雨仰头,师父正垂眸看她,往常冷淡的脸上尽是怒意,眼里似乎凝着坚冰。

“又逃?”

时雨磕巴道:“没没、没有,只是累了。”

“那这几天一直宿在流月屋里,又是什么原因?”

时雨绞尽脑汁,殊不知她的反应尽数落在扶吟眼里,对方看着她转来转去的眼珠,反倒没那么气了。

跟这么个笨蛋动什么怒?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扶吟扶额,将那股没来由的焦躁压下去。

终于,时雨想到了绝佳的借口。

“据说因为房子紧张,掌门师伯把我跟您安排到一起了,我是怕你不方便,才去跟流月师姐睡的。”

跟流月睡?

难道这些天她们都一张床吗?扶吟又开始烦躁了。

“那你就不怕流月不方便?”

“大师姐说了不介意,她跟您能一样吗?”

跟流月同处一室她心如止水,跟师父就难说了,以下犯上只是时间问题。

扶吟却以为她在故意把自己撇开,心里的郁气再也压不住,反手将她按在床上。

时雨懵懂地看她,眼神无辜如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