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仿佛这才醒悟过来,大口大口吐着气,试图平复躁动的心绪。
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自乱阵脚。
反正殿下要的东西她已经送到了,她现在只需等待,等后日殿下如愿将太子拉下来,殿下自然会将她救出去的。
她怀了殿下的孩子,自然母凭子贵,尽享荣华,还何须在意一个失势的齐家?
妹妹就算真的怀了孩子又如何?届时也只是跟着受苦的命。
若是殿下失败了……
她还有爹娘帮着,妹妹想就这样占了她的身份,可没那么容易。
她需要齐夫人这一身份作为退路,现下也未到紧要关头,因而此刻还不能通过揭穿辛宁的身份来脱身。
思及此处,辛安镇静下来,对眼前的辛宁低声冷笑:“你不过也只能得意这一时了,妹妹。”
“将她送去柴房关好。”
齐严一直注意着辛安,提防着她会做出过激的举动。这时见她说了什么,辛宁脸上的神色像是有些不对,便立即示意侍从们将人带走。
话音刚落,侍从们就行动起来,几乎是把人提起来拉走。
辛安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一副凄苦的表情。
“……夫君,你竟不信我,太让我伤心了,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的。”
说完,她就垂下头,闭口不言,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任由侍从将她带往柴房。
……
随着柴房门轰然关闭,外头传来轻微“咔”的一声,门也锁上了。
从门缝下透过来的几道拉长的阴影纷纷消失,却有一道黑影留了下来,始终定在门前。
辛安心中不由燃起了些许希望,试探地叫了一声:“……夫君?你是信我的,对吧?”
但现实很快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姐姐。”是辛宁。
“你来做什么?”
听闻是她,房内的声音顿时卸去了那几分柔美的意味,变得阴沉下来。
“我竟不知,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算计。”
辛宁默了一默,才缓缓落下一句:“姐姐谬赞,一切不过是刚好罢了。”
这是实话。
毕竟她来的时候也只是抱着偷偷看一看齐严的心思。
可没想到她刚在齐府的后门处下了马车,门就从里面开了,而她一直挂念的人居然就站在门口迎接她。
原来她一出辛府,就已经被齐严事先在辛府周围布置的眼线瞧见了,他提前得知了消息,知道她要来,便掐着时间在这里候着。
事实上,就连辛府侧门的那把锁,也是齐严那边混进辛府的人寻机会开了锁挂在那的,用来秘密传递辛府里的消息,没想到刚好就被她碰上了。
她就说,下人手里有钥匙,再怎么图方便也不可能一直挂着把不扣上的锁在那儿,原来本就不是下人的手笔。
然后她就被临时决定修改计划的齐严顺势拉过来演了一场戏。
一切确实是刚好地发生了。
只是这实话在姐姐落入耳中,或许就是洋洋得意的炫耀了。
门内传来木头掉落的声音,似乎是堆放好的柴火被胡乱扫到了地上。
“待我出去了,定要让爹娘好生管教管教你。”
辛宁安静了一会,轻声开口:
“姐姐,我小时候很是羡慕你,总是能得到爹娘的关爱,他们顺着你的心意,不管是多么无理的、过分的要求,都会尽量满足,即使是牺牲我为代价。
因为你身体不好,所以得给你让步。”
“曾经我希望能从你手底分出一点他们的关心,只要一点点就行,所以顺从他们,也顺从你。”
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