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乔。”
“都说了会折寿。”江语乔被她念叨烦了,“你就别推来推去的了,你现在要想的,是稿子怎么写、怎么讲、怎么说服老师给你投票,输了可就丢人了啊,再说——”
她看见了进门的肖艺。
“我跟肖艺说好了,我俩高中可是要一块上的,去不去一中,无所谓。”
肖艺听见喊声,蹦跶着跳过来,插话道:“就是就是,我俩说好了去六中的,六中食堂能下火锅,咋样,要不你也跟我们去吧。”
江语乔莫名其妙:“谁跟你说好了。”
肖艺才不管,作势要打她,范凡在混乱中开口:“谢谢你。”
江语乔忙着拌嘴,没听到。
于是范凡大声重复:“语乔,你真好。”
江语乔嘴一歪,顿时后退一步,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冬日的天总是黑得很快,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肖艺家里人来接,范凡去上补习班,周文红这天去按摩店做理疗,不会出现在公交站,江语乔戴着耳机走出一条街,又折返,拐进了巷子里的孟记糕饼铺。
奶奶吃不了甜的,糕饼一类要精细着选,选来选去,还是这家店的豆花蛋糕味道最好,江语乔读初中那几年,放学后常来这家店买点心。
这条街上的铺子都不大,左右不过五六平,然而因为挨着学校,属于旺铺,租金连年上涨,前两年租金还要六万,说是明年就要涨到十万,沿路几家店都贴上了转租的告示,只有糕饼铺和远处一家奶茶店还亮着灯。
糕饼铺小小一间,超过四个人排队就挤不开了,店主是一对夫妻,丈夫在后面看炉子,妻子在店里招待顾客,他们的女儿放了学,就趴在玻璃柜后的台子上做作业,安安静静的,很少说话。
江语乔进门时,店里只有小姑娘一个人,小姑娘见有人来,跳下凳子跑来迎:“姐姐,你要买点心吗?”
她个子不高,要踩着小凳子和江语乔说话,江语乔朝屋里看了看,问她:“你爸爸妈妈呢。”
小姑娘乖乖答:“他们有事出去了,让我看一下店。”
江语乔本想等一会儿,但看外面天色,似乎是要刮风了,小姑娘仰着脑袋看她,看得江语乔妥协:“那......一盒蛋卷,一盒牛奶小包,再来一盒豆花蛋糕,蓝莓味的。”
“嗯嗯。”小姑娘跳下板凳去拿塑料盒,很快又爬回来,小心地把点心装进盒子里,动作很麻利,“蛋糕没有了,姐姐你等一下哈,我去拿。”
说完,她戴上手套钻进厨房,厨房门上挂着一节窗帘,江语乔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听见金属器皿碰撞的声音。
她怕小姑娘烫着伤着,忙朝着里面喊:“没有就不要了。”
“有的有的。”小姑娘应了一声,托着一个大托盘从厨房钻出来,盘子足有一米宽,上面又堆着蛋糕,分量不轻。
江语乔想帮忙去接,然而柜台一侧的小门是锁住的。
托盘太大了,小姑娘光顾着看盘子上的蛋糕,忘了脚下还有个碍事的凳子,柜台里空间本就狭小,她不小心被绊了一跤,无处躲避,身子径直扑倒在玻璃柜上,大托盘顺着惯力飞了出去,新鲜出炉的蛋糕冒着热气,全都砸在了地板上。
江语乔被飞过来的托盘逼退了几步,后背撞在了挡风的棉布帘子上,老板娘正巧进门,被她撞得哎呦一声,忙掀开帘子问:“没事吧。”
她身后的男人则快速抱起女儿,着急地问:“让爸看看,手没事吧,是不是撞到脚了,伤着没,疼不疼?”
小姑娘摇头,而后忍不住落眼泪,吧嗒吧嗒地哭:“我把蛋糕摔了。”
她低着头,一下一下用袖子擦眼睛,没有大声嚎啕,只是啜泣,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