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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鸢闭了闭眼,勉力地咽下这并不顺意的结果,她退却开来,把那幽黑的门洞亮出:“你想去就快去吧,我只有一个请求,一切以自己的安危为上,万不要惊动松风涯的人。”

薛珞急步外出,路过溶鸢时,终还是停了一下,轻轻颔首道:“师叔,多谢你了。”

望着溶于夜色的白色身影,溶鸢神色哀愁,这个姑娘是彻底要从她的身边抽离了。未几,她收回目光,走到角落的屏风前,冷冷道:“出来吧。”

陆谨言转出身来,抱剑深深鞠了一躬,脸色颇有些难为情:“容鸢师叔。”

揽月附峰。

黑压压的云层,团团悬浮在揽月峰巅,附峰上的一切都已看不真切。桂花树巨大树冠,像是汲满了水坠落的云朵,随时要为这里引来一弯山洪。

山风剧烈,长帛如清烟般袅袅直上。

薛珞站在峰边,偏头看了看松风涯上那明灯高悬的楼阁。

无数的念头正在脑中冲撞,最后化成了一声冷哼。

她几个轻纵,来到了松风涯那片空旷的练武台。

松林沙沙作响,树干盘曲在石缝间,像横生的诡谲人影。

她信步穿过高台,沿山道而上,往掌门所住的那方院落走去。

她暗暗腹诽,如果走到上面下起雨来,那就是天意。老天也许在告诫她,自己的狠辣已经造成了天谴,适时该要收手了。

如果走上去,并没有落雨,那这也是天意。上天在提醒她,一切阻拦她幸福的人,都是罪有应得,都该杀之殆尽。

风吹得越来越猛烈,长帛在与她的手臂拉扯,衣摆不停的往上翻,像是在遮挡视线阻止她前进。

前方就是巨石。

转过那方巨大的障碍,青松小筑就在眼前。

她反手抓住剑柄,缓缓地抽出了长剑。

山道上如此幽静,连雀鸦声都少闻,看来揽月峰的热闹并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

长剑斜指地面,她横剑擦过石面,在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御起轻功,翻上山顶。

青风小筑像悬浮在天地间的一方孤岛,岛上的人都已安歇。灯笼在门楣上被风打得乱转,火种早已熄灭,守门的小厮都已躲懒去了。

她翻转身子,立上院中的一堵高墙,努力想辨清厢房的位置。

然而,恰在此时,雨落了下来。

先是淅淅沥沥,紧接着就如瓢泼般,瞬间把全身浇了个透。

她站在墙上,指尖微微颤抖。

第152章

陈亦深在房里正睡得迷迷乎乎, 倾盆的大雨就在窗棂边哗啦啦作响,潮湿的雨气像是长着脚步,从外间一点点蔓延到床帷边。纱帐轻轻飘扬, 驱蚊香已经熄灭了, 两只饥饿的蚊虫冒雨冲了进来, 在耳畔嗡嗡鸣叫。

他抬起手轻轻挥了挥, 徒劳的想把那烦扰的声音驱赶开。然而就是那睁眼的微霎, 竟像被闪电击中般清醒过来。

他头皮发麻, 全身寒毛竖立。

床边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正在冷冷的注视着他, 水渍顺着右手的长剑一路落到剑尖,滴滴答答,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小池。

他惨呼一声, 伸手却摸不到傍身的长剑,只能蜷缩在床头,整个人如溺水般张嘴直抽气。

“陈亦深。”那人开口了。

正是这个名字把陈亦深的魂魄从天外拉了回来,他惊魂未定,但稍稍能在急促的呼吸间从嗓子里挤出尖利变形的声音:“薛……薛师姐, 是……是你吗?”

“丽娆在哪?”

陈亦深捂着快要跳出的胸口, 努力的定着神, 虽然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她在峰涯下的山洞里,可以